其实不需秦厉多说什么,能被他带到这里的人,除了他们秦卫,温言是头一个。足以见得他在主上心里的地位。秦十八自然不敢怠慢。
“主上,这几日,朝廷的人已经将灵山摸排完了,选在日月峰动工。”秦十八道。
“继续监视,没有犯到咱们这里,尽量规避,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主上,既然您回来了,咱们何不速速解决了那些人呢。咱们在灵山这么多年,都还没上过真正的战场呢。”秦十八摩拳擦掌,这两年,都要给他憋死了。
闻言,秦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长脑子。”
秦十八挠挠头,嘿嘿一笑:“我,我就是说说而已,这不是憋坏了么。”
虽说他们势力不弱,冀州和闵州也同样有势力渗透,届时里应外合,拿下这两大州府,辖制晋州,郴州,则大楚北部,尽在他们之手。
但事实上,情况要比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第69章
韩宜江登基后,虽表面上不理朝政,且任由淮州事态发展下去。但据秦厉所调查的来看,韩宜江私下却是有所行动的。
早年间,大楚皇室争斗不断,各方势力倾轧,不少能臣贤士遭受牵连,使得诺大朝堂,竟无可用之人。
韩宜江的出现结束了这一局面,在他辅佐之下,朝堂之乱平息,民生经济皆渐渐好转。大楚最年轻的丞相,曾也是被人称颂敬仰的。
那时朝中心向韩宜江者,不在少数。甚至连皇储废立,都以韩宜江的想法为尊。这样一来,皇帝的处境就尴尬了。
韩宜江与信王素来交好,且信王此人,文韬武略,又心怀天下,在一众皇室子弟中,无疑是最出挑的一个。
但因信王生母乃是东夷派来和亲的公主,信王有夷人血统,无论如何,这皇位都轮不到他来坐。
在皇子争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北越入侵,势如破竹。皇帝无奈之下应了信王自请出征的请求。
信王大获全胜,这绝不是朝中那些人愿意看到的。因为无论是谁,都容不下这样一个功高震主之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于是,原本对立的众人,一致对外,以企图谋害皇帝的罪名将信王逼至北疆苦寒之地。
信王离京后,在众皇子尚未反应过来时,皇帝暴毙身亡,最不起眼的离王,登了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众皇子打击的再无还手之力。
至于信王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只知一年前,北越再次入侵之时,是信王通敌,致使大楚兵败,死伤无数。为平众怒,皇帝下旨,诛信王满门。
也就是在这之后,一直闭门不出的韩宜江,发动了那场宫变。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秦厉本是江湖人,于朝堂之中,并无多少作为。当年离王登基,不过是借助了自己的江湖势力,趁大家都一致对付信王时,渗透进朝堂之中。
而韩宜江不同,他二十二岁入朝堂,至今三十八岁,十六年间,却历经三朝,其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即便朝中有不少反对之声,于他来说却无伤大雅。
纵然在天下人眼中,信王是叛逆之贼,为他修建王陵,便是倒行逆施之举。由此加重赋税,也引得百姓不满。但再不满,只要还过的下去,百姓也不会轻易造反。
大楚国内风水宝地不在少数,灵山这处日月峰,只能算中等。且,灵山位于滁州地界,一旦北越再次反扑,滁州首当其冲。这样一个并不算平静的地方,依韩宜江对信王的执着,绝不会将陵墓修建在此地。
若说是派容琪来此地,利用征收来的壮丁养私军,未免有些差强人意。对于韩宜江来说,这样的举动有些多此一举。除非,他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还有,虽说他们眼下有三万军队,但大楚北部六州,这三万人马投入战场,确实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还有北越虎视眈眈。再者,那个梁纪背后的势力,也让自己颇为忌惮。再加上小皇子如今尚在襁褓,他们并不占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此时,也只能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温言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托着下巴:“所以,这些兵马,都是先皇暗中置办的?”
“嗯。”秦厉点头:“先皇登基之初,在朝中势力浅薄,自然要培养自己的亲信。”
“哦,可是,你既是江湖人,又何故掺和进朝堂事了?”
秦厉轻叹一声:“小妹,小妹喜欢离王。我父母被仇家杀害,那时小妹只有五岁,随我一起颠沛流离。小妹虽是柔弱女子,但性格坚韧。后来我报了仇,重新建立千金堂,并逐步向外发展势力,小妹一直默默支持。那些年,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连亲事也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