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老臣闻此言,皆捶胸顿足,恨自己识人不清。
“当年的□□皇帝就曾言,辰王狼子野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大楚若由这样的人来当皇帝,早晚,必有灭国之祸!”
朱淮知道大势已去,那些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此时不吐不快。
“韩宜江,当年劝说小淮与北越合作的人是我。这一切的缘由皆因我而起。今日我赔你性命,你留小淮一条命,可好。”
朱曼祎知道,依韩宜江的冷硬心肠,她这番话,怕是说了也白说。只是人之将死,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儿希冀的。
韩宜江冷笑:“你赔?你配么?”
“韩宜江,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姐姐!”
朱淮这个人,心思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若说这辈子,他最珍视的人,便只有朱曼祎这个姐姐。
在深宫中度过的那些无数黑暗,若没有姐姐在,他如何过得去。
朱曼祎深知弟弟执拗,更是不愿拖累于他。
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韩宜江身上,朱曼祎用尽浑身气力,猛的挣开禁军禁锢,夺过佩刀,瞬间,一抹鲜红迸出。
她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缓缓倒在了甲板上。
朱曼祎的死,并没有让众人觉得可惜。
相反,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姐弟二人种的因,自然也该由他们来承担这个果。
朱淮半截身子都探出围栏外,想要抓住那瘦弱的倩影,他的目光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哈哈哈,韩宜江,你指责我们,那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
“你在随州府广征壮丁,为信王修建王陵,壮丁死伤无数,百姓怨气冲天。你为了铲除异己,与北越合作,割让北部六州,任由北越铁蹄踏破大楚河山。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
韩宜江看着强弩之末的朱淮,仰头大笑。丝毫不避讳的直言道:“信王为保大楚江山,立下赫赫战功。却被宵小污蔑为叛臣贼子,背负天下骂名,何其不公!他用命换来的江山,凭什么由你们来坐享其成。”
“是这天下人负了他,那我覆了这天下,又有何不可!”
“今日,你们都看到了,信王是清白的!他没有愧对任何人,真正该愧疚的,是你们!真正该受万人唾骂的,是朱淮!”
一败涂地,声名狼藉,朱淮疯了。
在场众人终于明白,韩宜江今日此举,便是要替信王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