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华笑了,点点头,“到了,明年年底我就可以回家了。”徐涛想了一下,“班长,你不是今年年底就到年限了吗?”
李建华摇摇头,“没有,按照档案走,还差一年,要是不按档案去年年底就到了,当初转志愿的时候,我是拖了一年半才转上的,授衔的时间也是最后一批,所以走也是最后一批走。”
听到李建华的话,徐涛心底升起浓浓的不舍,一走就要好多年都见不到了吧?徐涛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徐涛蔫巴巴的样子让李建华笑了,“傻小子,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部队不就是这样,今年你走,明年他走,年底那些人走还会来新人,新人来,旧人走,才是部队最大的特色。”
徐涛知道,知道李建华说的是事实,但毕竟相处了两年,李建华对自己的用心让徐涛对李建华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徐涛没有长辈没有兄弟,经过相处李建华在徐涛心底已经是兄长的角色。
李建华摇摇头,站起身拍了徐涛头顶一下,“值班吧,我走了。”说完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值班室。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值班室内,想到李建华明年就要离开,徐涛心底有些不舒服,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李建华给自己准备的各种小药袋,抬头看见李建华给自己借到的人骨,徐涛觉得心口有些发堵。
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夜,李建华提到回家时语气中的欣喜徐涛不是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渴望的东西,自己渴望的是进特殊大队,而李建华渴望的就是回家吧,想到这里,徐涛释然的笑了,每个人选择的路都不同,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无论到什么时候,他们都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
在窗口站了一会,活动了□体,徐涛走到药柜前,拿出注射器、葡萄糖、止血带、酒精棉球,东西准备好,徐涛把台灯打开,又走到门边把大灯关掉,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徐涛看了一眼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把台灯关掉。
黑暗中,徐涛把注射器撕开,吸取药液,排进空气,放在一边,又把止血带扎在手腕上三指的位置上,徐涛开始练习黑暗中,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把针扎进血管内,止血带扎好,徐涛摸了摸手腕位置大拇指上方的那根血管,边摸边感觉着,徐涛拿起针头,一针扎在摸好的位置,随即打开台灯,扎上了。
徐涛拔出针头,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按住缓了一会,又一次把台灯关掉,黑暗中静态的练习徐涛已经练习了好久,十针中总会有那么一针两针扎不上,而且还有一个动态的没有练习,换个位置继续练。
徐涛拔出针头,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按住缓了一会,又一次把台灯关掉,黑暗中静态的练习徐涛已经练习了好久,十针中总会有那么一针两针扎不上,而且让徐涛不满意的不仅仅是有扎不上的时候,还有速度太慢,要是真的上战场,根本没有时间让你摸来摸去,又想到还有一个动态的没有练习,徐涛长出一口气,沉下心换个位置继续练。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1998年2月2日,初六,徐涛大包小裹的走下停在卫生队大门口的出租车,看到卫生队的大门笑了一下,又回到了这个小院,当兵三年的徐涛过年的时候总算有了十天的假期,腊月二十八才折腾到家的徐涛把徐燕乐的又哭又笑的,而徐涛惦记了好久的小外甥也在这次探亲假中看到了,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是家里的宝贝,别说爷爷奶奶的疼爱,就是左邻右舍也喜欢那个胖乎乎嘴巴甜的腻人的胖小子。
想到走的时候胖小子抱着自己小腿哭的一脸鼻涕,徐涛就觉得一阵心疼,虽然仅仅相处一个星期,但真如老话说的那样,外甥像舅,胖小子对自己没有一丝的陌生感,每天像个小炮弹似的不断的往自己身上冲。
十天的假期抛去路程,徐涛只在家待了八天,虽然不舍,但徐涛看到幸福的满脸红光的徐燕,心底那最后一丝的担忧也彻底消失了,重新回到部队,徐涛发现心底的想念好像很深很深。
使劲吸了一口气,卫生队的消毒水的味道好像弥漫在空气中似的,徐涛笑了提着行李大步往院内走去,刚刚走进大门,迎面走来的去年年底分来的司机于洋看到徐涛就笑了,“徐班长,你回来了。”说完快步走到徐涛身边,接过徐涛手里的行李。
徐涛笑着点头,“哎,回来了,走,去寝室,我从家给你们带吃的了。”
于洋一咧嘴乐了,“班长,你给我们带什么?”徐涛拍了拍提包,“我自家做的熏肉,大秋果,冻李子。”俩人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