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奔跑、偷袭、闯关,打遭遇战,时间在战士们不断的前行中缓慢的划过,到了十二号,距离终点已经不足三十公里,但对于疲惫到了极点的战士来说,这三十公里路程依靠的只是心底那份执念。
砰的一声枪响,看到倒地的哀嚎的黑大兵,徐涛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直哆嗦,不是吓不是惊而是累,此时已经是十二号早晨五点,还有十三个小时大赛就要结束,可就是这最后的十三个小时已经到了最难熬的时候。
经过近三天三夜的全速突袭,此时距离出口已经不足三十公里,在这三天三夜,蒙战带领的十二人小队,闯过8个控制站,越过四道封锁线,阻拦十三支队伍,全队上下全部带伤。
看了一眼全部倒地的敌人,徐涛勉力的站起身晃悠了一下,走到蒙战身边,蒙战扶住徐涛,打了个手势,带着队伍再次转移,半个小时后,队伍停留在密林里的一道小溪边,直接坐在地上的徐涛开始查看蒙战受伤还在流血的肩窝,解开衣服,看着一道长长的伤口,徐涛稳了稳还在颤抖的双手,打开药箱拿出má • zuì,“小涛,不能打má • zuì,否则会影响行动。”
满脸汗渍血迹的蒙战按住了徐涛准备抽药的手背,徐涛抬起头看向蒙战,“伤口必须缝针,不打麻药怎么弄?”
蒙战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直接缝就行,我挺的住。”沙哑的嗓音响起,徐涛理智上知道蒙战说的是事实,但感情上却接受不了,要是在自己状态佳的情况下,或许可以快速的解决缝合,但现在,徐涛了解自己的情况,如果不是一口气撑住,早就趴下来,现在的自己手脚都有些发抖,根本没有办法快速的缝合。
“来吧,别耽搁了,时间留给咱们的不多,越是到最后,敌人越多,而且咱们还有最后一个控制站与一道封锁线没有通过。”
徐涛又看一眼满脸疲倦的蒙战,微微点点头,收起了麻药,直接拿出了手术线缝合针,带上手套,消毒后,徐涛直接动手,控制着微微颤抖的双手,徐涛尽量让自己的速度加快,不断缝合中,蒙战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不断的流淌着,虽然蒙战的脸色被血迹、涂彩、淤泥所遮盖,但微微发白的嘴唇还是让徐涛心底刺痛了。
一针又一针,足足缝了二十一针,最后一针总算缝好,徐涛长出一口气,抬起肩膀低头擦擦汗,把伤口处的血渍擦干,上药,包扎又打好针后,打开一瓶葡萄糖递给蒙战,蒙战接过咕咚咕咚的直接喝下,缓了一会,感觉好一些后,蒙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绑住的左肩,虽然疼但并不觉得妨碍自己的动作,蒙战也就暂时放下了。
处理好蒙战的伤口,徐涛挨个检查着满是伤痕的队友,该包扎的包扎,该换药的换药,所有替换或是用过的纱布、棉球之类的消耗品,装进袋子里重新放进背包,徐涛站起身重新把背包背好。
蒙战拿出地图仔细研究路线,最后不到三十公里路程,看似很短,但在全员疲惫伤痕累累的情况下,蒙战必须找出一条安全甚至可以避免更大伤亡的路线,那怕路线危险点都没有关系,毕竟最后的冲锋,他们这十二人必须游过一条宽80米水流湍急的大河,在负重最少都在二十公斤的情况下,在只剩下毅力支撑的情况下,只有保存仅有的力气才能安全抵达彼岸,而只有过了这条大河才算真正的结束战斗。
原本按照路线,他们可以直穿,但昨天午夜那场同时遭遇三支队伍的时候,已经被迫修改了路线,不过,蒙战眼神盯住了有着四星危险标志的路径点,想了又想,把所有的队员找来,指了指地图上的标点,“沼泽,十公里的范围,如果直穿,没有关卡不说,而且敌人不会选择在这片围堵,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从这里走缩短一半的路程不说,甚至可以绕过最后一道封锁线。”
蒙战说完看向所有的队员,“队长,过吧,虽然时间是卡在六点,但时间越早综合成绩也会越高。”“沼泽咱们没走过能行吗?”“试试吧,少过一道关卡节省下时间也能在过大河的时候有更多富裕的时间。”
商量了一会后,全体通过了走沼泽的决定,看着统一了意见的队员,蒙战收好低头,带着队伍奔着沼泽方向跑去,七点,地图标志的四星级危险地带沼泽横在了众人面前,看着眼前这一大片沼泽,蒙战开始绕着边缘仔仔细细认真的看着,需找着最佳行径路线。
足足查看了半个小时,蒙战才确定行经路线,原地休息十分钟后,所有的队员用安全绳连了起来,蒙战走在第一位,在前面探路,这样串起来的好处就是谁陷下去就会被战友们拽出来,看了一眼身后五米外的陈广发、杨世龙,蒙战点点头,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