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带着哽咽的大吼,徐涛举起手臂,庄严又沉重的敬了一个军礼,泣血的哭喊声中,满目的白花下,陈宁的遗体被火化后送到了五营山头的烈士陵园,走在通往山头的小路上,满山的树枝上,挂满了白色的纸花,刺眼的白让徐涛感觉眼前一阵阵白光,本就弯曲的脊背越发的弯曲的厉害。
在低低的呢喃和哭泣声中,抱着陈宁骨灰和遗照的一行人总算走到山上,当陈宁的骨灰放进挖好的墓地时,一分队所有曾经与陈宁相伴了很久的战友一个挨着一个捧起地上的黄土掩盖住了黑色盖着红旗的骨灰盒。
一捧捧的黄土慢慢的盖住了黑色的骨灰盒也盖住了盒上的红旗,捧着黄土,看着被慢慢掩盖住的红旗,徐涛眼底有怨有恨还有深深的无力,徐涛心底有着浓浓的疑惑,心底压抑住的怀疑一股股的往上涌,他们到底算什么?这身绿军装真正代表的是什么?
中午回到医院的徐涛满脸的疲惫,刚刚拐弯,徐涛就看见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往监护室方向跑,徐涛心下一沉,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脚下无根的跟着人群往前跑,刚刚冲到监控室门边就被挡住,徐涛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士,直接冲进了监控室,焦急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蒙战,徐涛傻住了。
慢慢的,徐涛眼底涌出泪水,脸上却露出哭不哭笑不笑的怪异表情,一步一步往床边挪动的徐涛没有看见赵军检查完站起身带着笑拉开挡在他面前的人,此时的徐涛眼中只有睁开眼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蒙战。
当距离蒙战床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徐涛突然怕了,怕自己出现幻觉,怕眼前模糊看到的温柔是自己疲惫后的自欺欺人,直到干哑的完全被仪器声掩盖住的轻微呼唤声,“小涛。”
一声细微到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到的喊声却像炸雷一样在徐涛耳边心底清楚响起,徐涛身体一震,跌跌撞撞的冲到床边,一把抱住蒙战,把脸贴在蒙战脸上,徐涛失声哭了,低沉沙哑的哭声让没来得及退出的赵军等人红了眼眶。
沙哑的哭声有着无法掩盖的伤痛与等待中的煎熬,蒙战忍住痛,勉力的在爱人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生的希望,还有蒙战对徐涛曾经的承诺,没有人知道再次睁开双眼对蒙战有多么的艰难,同样没有人知道再次回到爱人身边是蒙战用了毕生的求生欲望,缓缓的在爱人淌泪的脸颊蹭了蹭,蒙战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但这一次却不再是昏迷而是疲惫后的休养生息。
原型故事
原型故事,原型具体叫什么小陌就不说了,只是告诉大家俩人的外号叫什么,一个叫钉子,一个叫黑熊。
钉子参军那年十八岁,老家是山东的,钉子家人口多地又少,钉子是老大,虽然是男孩,但在家并不受宠,钉子参军的时候是九三年十二月也就是钉子是九四兵,那年是钉子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走进城市,钉子从家走的时候兜里带了二十块钱,就着二十块钱钉子一直坚持到分到卫生队。
钉子喜欢笑,一笑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长的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很可爱,个头不高,166,有些属于娇小玲珑型的,黑黑的,一笑有两个小酒窝的钉子在卫生队人缘不错,但卫生队毕竟女兵多男兵少,加上钉子男兵也才五个人。
钉子那时候就是分到病房,跟着老兵李子一起在值班室值班学技术,钉子是个认真勤快的人,虽然看着有些娇小,但无论是炊事班帮厨还是拉粮、喂猪,钉子只要有时间就去帮着干活,早晨甚至早起帮着锅炉房给大家烧热水。
时间长了,大家都喜欢钉子,毕竟除了老兵卫生队只有这么一个新兵蛋子,还是个勤快的新兵蛋子,虽然钉子不太喜欢说话,但并不妨碍他的好人缘。
而黑熊是东北人,人高马大的,在警卫连纠察班当班长,用当时的话讲就是特务连纠察班头子,黑熊是93兵,比钉子早一年当兵,军事技能过硬不说而且后台杠杠的,当兵第二年就当了班长,人仗义而且极其爽快,就是脾气不好,属于沾火就着那种人。
俩人认识是在钉子当兵第二年,那时候钉子已经能够dú • lì在值班室值夜班,一天晚上黑熊急性阑尾炎住院,值班的小刘医生没有留在病房,是钉子跑出去把小刘医生找到及时给黑熊做的手术。
黑熊住了七天院,跟钉子混了个脸熟,用钉子后来的话讲就是这个人脸皮太厚嘴还欠,没完没了的叫钉子地出溜把钉子叫急了,在给黑熊打针的时候,一连扎了四针,没把急脾气的黑熊扎急眼反而扎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