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宿清云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想叫唤师兄,却发不出声,然而锁骨被轻拍了数下,他终于安心了,意识昏昏沉沉,陷入了黑暗中。
如今,他苏醒了,发现世界都变了。
他深吸口气,运转丹田中稀薄的玄灵之气,疏通全身的经脉,四肢终于暖和了,有力气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赫连丹的铁臂里挣了出来,急促地喘着气,手往腰间一摸,摸到了阴阳珠坠,吁了口气。
还好,储物珠坠尚在。
他取出回魔丹,倒了几粒,一口吞下,转换成玄灵之气后,丹田未满,他继续吃,待整瓶回魔丹都吃完了,终于恢复了一半的玄灵之气。
从水里出来,盘腿坐在巨石露出水面的部份,把玄灵之气在经脉中运行一周天,终于恢复精力了。
头顶盘旋的鹰发现自己的猎物活了,并且周身散发出不好惹的气息,叫了数声,遗憾地飞走了。
宿清云抬头望了望越飞越远的鹰,勾了下嘴角,轻笑一声。
低头看向仍在昏迷的赫连丹,他没有叫醒他,而是拉开衣领,把藏在身上的君烜墨摸了出来。
小小的魔尊趴在他的掌心,双目紧闭,仍在昏迷。
宿清云担忧地用手指拨了拨,君烜墨毫无反应,他迅速地贴耳过去,想听听他是否还有呼吸声,然而师兄太小了,根本探不出他的呼吸声。
为何又昏迷了呢?
莫非……在那黑暗飓风的世界里,师兄为了护住他们,耗尽了魔气,昏迷了?
宿清云轻叹一声,思及冰蕊之上的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泛红了。
简直……不可理喻!
他恨恨地瞪着掌心的君烜墨,忍不住想拿针扎醒他。他们相处月余的感情,皆是虚的么?亏他还是魔祖,寥寥几个字,便诱发了心魔,太不堪一击了。
宿清云看向插在师兄马尾根上的冰魄惊天剑,犹豫着是否将之拔出。万一拔出来,师兄的心魔还未消散,自己恐怕无法招架,不若……暂时不拔吧。
他以指腹蹭了蹭君烜墨的包子脸,感到细微的温度,放心了,重新把他塞进自己的领子里,贴身放着。
接着,他展开右手,盯着掌心的印记,想进锦绣天阙图看看唐玉泽等人。他们伤得不轻,不知有无大碍。
微微闭眼,他将玄灵之气凝聚于掌心,然而,等了半晌,锦绣天阙图竟毫无动静。
他惊讶地睁开眼睛,用另一只手蹭了蹭手心的印记,重新试了一次,然而结果仍是如此,没有烟雾,没有卷轴,锦绣天阙图好像只成了他掌心的一个普通印记。
为何会如此?他费解。想思来想去,只能归于他玄灵之气不够充足,无法驱使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