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杰真没想到陈源还会做吃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时并没见他下过厨,谁料这人不但会做而且还做得很不错。
陈源说:“我家里人总跟饮食行业接触,并且学过,所以多少都会那么一点儿。我这算是差的,我爸跟我哥会做的比我还多。”说罢将收拾好的鱼放进锅里煮着,然后再去准备其它配料。
这应该算是清汤沙锅鱼了,但是闻着味道不错。陆惜杰靠在厨柜上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么看着还怪馋的,就干脆趁着没事帮陈源把屋里的灰都擦了擦。擦到茶几时,他看到陈源拿出来的糖罐子,不由朝厨房问:“你什么时候把它装上的?怎么还出门都带着?”
陈源已经习惯了这种怪异的抽烟方法,每次都是要把烟买完放糖罐子里搁两三天再抽。还好这罐子不算小,完全够装好几盒的,不然还供不上了。他笑说:“估计以后都要这样了,反正我对味道比较敏感,很喜欢你那罐子里放过的烟。”
陆惜杰抖了抖床被,问陈源:“床品要不要换一下?”
陈源说:“干净的在柜子里。”
陆惜杰打开柜子,就看到柜里挂着一排衣服。他感觉挺眼熟的就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这衣服是他第一次来这儿时帮陈源晾过的。
陈源一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就进去看了看。看到陆惜杰在看什么的时候,他说:“对不起,那次是不是等了很久?”
陆惜杰把床品拿出来边换着边说:“还行吧。我是那种一但认定一个人就会一门心思对他好的,说白了就是太执拗,所以你也不要觉得内疚。如果对自己有恩的人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还能顾左顾右的,我反倒不一定喜欢你了。”
陈源从身后楼住陆惜杰在他颈间蹭蹭说:“谢谢,还有,我也喜欢你。”
陆惜杰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虽然破坏气氛不太好但是……鱼汤好像冒了。”
“靠!”陈源风一样冲出去,总算挽救了一些,而且为了放整条鱼,沙锅买得比较大,还不至于弄得太糟糕。
可惜陆惜杰不能吃太饱,最后就只吃了一碗米饭。饭后他跟陈源去散步,回来的时候还买了点棒棒糖跟新牙刷。
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一起住在家里并且没有第三个人。这种感觉跟以往就有些微妙的不同。陆惜杰倒是还好,由于出院之后首次坐长达五六个小时的车,所以没一会儿就累得睡了过去。陈源就不太那么美好了,他觉得他此刻能理解张三丰到老都保持童子之身是为什么了,这真叫一个精气充足!
陆惜杰睡得很安稳,陈源悄然起身去客厅里做五百个伏地挺身然后又冲了个澡,在客厅里开着电视无声地看。他都不记得他看到了几点,反正睡着的时候好像天都快亮了。
陆惜杰起来上厕所才发现陈源睡在沙发,他想了片刻猜到这是为什么,便去拿了条毯子给陈源盖上,之后把昨晚换下来的床品都放进洗衣机里。不过未免机器声音打扰到陈源休息,他没有马上启动洗衣机,而是拿着钱跟钥匙出去买早餐去了。
陈源听到关门声猛地睁开眼睛,见陆惜杰的鞋没在家,赶紧换下了睡衣追出去。不过陆惜杰速度也不慢,所以陈源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着他了。他赶紧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就在家附近的早餐铺子才找过去。
陆惜杰正在排队,这家的包子好像不错的样子,刚才老板娘打开蒸屉的时候他看见了,里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简直像小孩儿的屁股。
陈源听到这比喻闷声笑,两人一起买了东西往家走。不过走到小区门口时陈源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很轻微,但陆惜杰跟他挨在一起还是感觉到了,他到家问:“刚才怎么了?”
陈源说:“有人跟着咱们。”说罢躲在窗后向外看了看,见到有两个可疑的外国人在小区里四顾,便让陆惜杰也过来看看,以后留心些。
陆惜杰看完记下了,两人分吃了包子跟豆花,锁了门去收房租。
明珠小区的变化很大,做了绿化跟没做绿化确实差得多了,虽然这时候已经九月底,草坪颜色肯定不如盛夏时那般好,但是整个小区看着还是有生气得多。陆惜杰来之前就已经跟租客打好了招呼,所以直接跟陈源上了楼。结果敲门时有上下楼的邻居上楼,一看陆惜杰跟陈源那眼神就变得怪怪的。
陆惜杰认识来人,因为曾和母亲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便跟她们打了招呼。那些人嘴上应着,转身功夫便阴阳怪气儿。不过说话声太小,所以他没听见,但是看陈源皱着眉头显然是听着了,于是他问他,“你能听见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