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没什么背景,欺负得起,小姑娘身上也的确长了疮,观之不雅,说两句怎么了?
她找到了撒气筒,看向杨初蓝:“若身体有疾,不愿意走动,可以不用强迫自己非得参加小宴,自己难受,别人也陪着你难受,何苦来哉?”
这话是几乎指着她鼻子骂了,杨初蓝这次是真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忍都忍不住。
现场顿时安静,场面非常难看。
众人心内唏嘘,觉得杨家小姑娘真倒霉。
但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二婶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楚家宴客,大门敞开,每一位来的都是贵客,别人肯赏脸,是我们的荣幸!”
谢庭月脚步匆匆走近,视线锋刃一样刮过现场众人,尤其谢茹和孙氏,递出手里的帕子,给了杨初蓝:“哭了就不漂亮了,外面上了新制的点心,你想不想试试?”
他真的很讨厌长辈强权压制,心情不好拿小辈当出气筒。只要她们一生气,小辈做什么都是错,比如今天,杨初蓝来了,孙氏刺她不雅,说该好好关在屋里别出来丢人现眼,可杨初蓝要没来,她更有挑眼的地方,小伤而已,连病都不算,怎么走不动来不了?瞧不起她们家么?
众人盯着谢庭月给杨初蓝的帕子,目光陡然火热。
是蓝盈布!
蓝盈布做的帕子,如今有市无价,也只有楚家有,谢二这个东家敢送!
本次梅宴,他已经大方放话,与会夫人会送,但肯定不是都送,有些地位低的就够不着,何况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这杨初蓝只是哭了哭,就得了一块蓝盈布,还用来擦眼泪!
浪费啊!浪费!
在块众夫人们的心痛的不行。
杨初蓝虽年纪小,也知道蓝盈布是什么,家里的娘跟她念过很多回了,怎会不清楚其份量?
“不用,这个太贵重……”她红着脸送回来。
谢庭月就笑了:“让你受委屈,是主人家的不对,我招待不周,在这里跟你道歉了。你不收,就是不原谅我了?”
杨初蓝哪敢说不,红着脸怔在那里,拿回去也不是,送上前也不敢。
“唐突了。”
谢庭月往前一步,看着杨初蓝脖颈,仔细观察了观察那块疮。
面积不大,也并不特别难看,颜色淡粉,有少许液体渗出,就像是一个水泡破了,留下的样子。只一个,周围没有别的,应该不具有传染性,只是难好。
上辈子他中了奇毒,身体不好,无解,只能拖着一天是一天,枯坐无聊,他看了很多医书,与跟不同丈夫有过交流,杨初蓝身上这种……好像听说过。
“我记得有一种特制的芦荟膏,对这种伤很管用,回头我寻寻,让人给你送去。”
杨初蓝习惯和人保持距离,尤其男子,谢庭月越亲切,她越不敢靠近,下意识往后躲:“你站远些,很……难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