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情,这眼神,简直在说:你敢跑试试?
小孩怂的一抖,感觉健康的那条腿也站不住了。
楚暮那讨厌鬼还火上浇油,‘十分意外’的问:“弟弟这……难道不喜欢读书?”
小孩搓了把脸,脸色严肃的像赶赴法场的烈士:“不,我爱学习,功课就是我的命。”
楚暮笑容怜爱(怜悯):“看来以后,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小孩看了眼自家哥哥,咬、牙、切、齿:“当然!”
……
接下来禀告长辈,给弟弟选院子,收拾房间,又是好一番忙碌,谢庭月回到房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楚暮仍然在灯下等他。
手上执着书卷,眼睛半眯,像是等的太久,睡着了。
谢庭月小心走回去,轻轻拿下他手里的书。
楚暮睁开了眼睛。
“抱歉,”谢庭月笑,“我弟弟……麻烦你了。”
刚从睡梦中醒来,楚暮眼梢微翘,有些慵懒,声音也有些哑:“你弟弟就是我弟弟,谈不上麻烦。你放心,我们会相处的很好。”
谢庭月看着楚暮眼睛,很久才又说话:“可是你的样子……并不像开心。”
“与此无关,”楚暮很坦诚,“我做了一个梦,确实不大能让人高兴。”
谢庭月坐到他身边:“什么梦?”
楚暮垂眼:“我很想知道……哭泣,是什么感觉。”
小崽子有点闹,但有句话说的对,会哭,会撒娇,是因为知道有人心疼;知道不会有人管自己,就不会哭泣撒娇。
楚暮:“我从记事起,就不会哭。”
谢庭月有些意外,所有人都知道,楚暮的病是胎里带来的,但记事起不会哭……得受了多少罪?
“我也从不会醉,饮多少都一样,或许……是因为生病,体质生了变化。”楚暮眼神很安静,“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会觉得轻松么?会心灵受到慰藉,轻飘飘,忘记所有痛苦?”
谢庭月心尖一紧。
突然很心疼楚暮。
哭泣和大醉,很多时候是发泄情绪的手段,楚暮不可能没有积攒的情绪要发泄,他只是……不会。
他拥有别人很难学到的坚定,睿智,通透,可别人轻而易举拥有的东西,他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