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日当即跳了出来,指着萧云峰鼻子:“你这人好不要脸!侵吞别人家产还不够,心胸狭窄,嫉妒成性,如今还强抢了,非要别人家破人亡你才安心么!”
萧云峰眯眼:“我方才说了,我萧家的事,容不得外人置喙。”
随着他的话,身后族人大都往前迈了一步。
谢庭日根本没看见,仍在叫嚣:“对个姑娘家都能如此重话不客气,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粗鲁无理之人了!”
谢庭月:……
世上真有如此眼瞎之人,找死都上赶着。
不说你一个外姓,跑到别人地盘别人本家指着人鼻子骂家主,哪来这么大胆子,就说你这行为——为女人出头,这女人还是别人的未婚妻,表哥就在跟前呢,你到底怎么想的,爱屋及乌,喜欢女人连人家丈夫一起挺?绿帽子戴着就这么舒服?
而且对眼前局势,这架吵的,没一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么?
世间宗族万千,大家长也各式各样,确有那私心很重,处处为自己谋利益的,还特别多,但也有那方正清明,有德行有操守,责任感大于一切的。
谢庭月就见识过不少靠谱的族长,族里有失了子女的老人,失了父母的孩子,身有残疾不能自理的,大家一起供养,族里出钱。鳏夫带着孩子尚且好说,可以再娶,寡妇带着孩子不易度日的,族里会放一点产业襄助,直到其子长成撑家。
他初来乍到,不知这深里底细,但从刚刚个人表现,神情话语,也会有所思量。
不见所有族人都挺自己族长,没人帮萧温书说话么?
谢庭月偏头,正好见秦平神情警惕,便问:“你可是也觉得这萧家族长不妥?”
秦平摇摇头,十分诚实:“小人不知,也没空想,只恐万一发生意外,小的必要护好主子和夫人。”
谢庭月又看向楚暮:“你看呢?”
楚暮的笑容就很有深意了:“往往越是想谋夺侵占他人财产利益的,越看重名声。”
越坏的人,越会喜欢披张温柔的羊皮,真要想抢东西,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必得前期千思量万考虑,现在眼前的‘强抢’,傻子都不会干。
谢庭月也笑了:“而且这财产风险太大,还不一定谋得到。”
天时不好,恐有灾祸。萧云峰不是神仙,做这些只是未雨绸缪,并不敢断定一定会有灾祸,可蚕种转移,折损却是确定的,真在这时候‘强抢’,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真正的商人,小孩子都不会愿意吃这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