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盯着一个跟随陇青临过来的下仆看。
谢庭月顺势看了看,那下仆四十来岁的年纪,五官平平,气质平平,是个普通的再普通的寻常人,硬要挑个特点出来,大约只有身体略健壮了。
为什么……盯着这个人看?
情绪还很复杂的样子。
陇青临和谢茹还没走远,人多眼杂也不好问,谢庭月拉了拉楚暮袖子,笑着问他:“咱们慢慢走?”
“嗯,慢慢走,”楚暮看了下远处,微笑,“我有些不舒服,瞧着前方好像有村庄,可以借住一晚。”
有些话不必多说,彼此一个眼神,已默契十足。
楚暮之前和老板娘说的话,并不全然是吓唬,真就是个计划。秦平‘杀了’老板娘,路离带走‘尸体’走程序,很快,京城家里的孙氏就会收到消息,并且作出反应。
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个反应,当然要慢慢走了。
借住什么的,完全可以有。
京郊官道边的村落,遇到类似情况太多,已经有了完整的产业链,秦平上前一问,村民就指了方向——
那里有专门给客人歇脚住宿的院子,保管宽敞安静无人打扰,被褥干净,热水管够,农家菜味道醇厚,新鲜爽口,价格也很实惠哦。
一行人安置下来,清洗整理收拾用饭……
真正安静下来,小院里已掌了灯。
直到这时,谢庭月才有机会把之前的疑问问出口:“之前的陇家下仆——你好像很在意。”
楚暮正在看一卷书,整张脸沐在烛光里,说不出的温柔清隽。闻言他侧过头,看了谢庭月好一会儿,方才轻笑出声:“想知道?”
谢庭月认真点了点头:“他是谁?”
楚暮放下书卷,手指在书脊滑过:“……是对我笑里藏刀的人。”
谢庭月一怔,笑里藏刀,什么意思?
楚暮视线越过烛光,眸色微凉:“他会靠近我,装作好人,诓我信任他,实则摆布我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