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池恢复了神智,季沉宣终于长长松了口气:“我没事,你被这家伙怎么样了?是下药了吗?有没有哪里痛?”
萧池摇晃着脑袋,仿佛在把脑海里乱糟糟的嗡鸣甩出去:“我被他骗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昏了一阵,不过现在没事了。”
季沉宣略略放心:“我们出去再说,你找找控制开关,把门打开……后面!小心!”
他话音未落,骤然变了脸色!
一袭劲风扑至后脑,萧池瞬间偏头,避开季沉朗反扑的一击,回手挡了一下,没想到方才被他皮肤划断的针头,这时竟然顺利刺破皮肤,扎出一滴血珠!
“萧池!”季沉宣惊恐的视线凝固在他手臂上,头皮紧绷,大脑空白一片,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狂叫:他受伤了!在自己眼前!
季沉朗还没来得及高兴,萧池的拳头在他瞳孔骤然放大,快得视网膜来不及捕捉轨迹,他的视野倏忽旋转了180°,整个人像沙袋一样抛飞了,重重摔在地上,全身痛得发麻。
一颗牙从嘴里崩出来,他晃了两晃,眼皮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萧池一脚踩碎了针管,又上去补了一脚,确定这家伙再也翻不起风浪,才回到玻璃窗前。
季沉宣满眼焦灼:“他扎到你了?有没有沾到那个药?”
他扯下周围墙壁上悬挂的幕布,急切地四处寻找开关。
“没有,不要担心。”萧池懒得去找,示意他离远些,对准玻璃窗,飞起一脚直接踢碎了一个缺口。
特殊的强化玻璃噼里啪啦掉落满地碎片,另一半边缘尖锐,支棱在窗框上,萧池又踹了两下,把窗框踹得残破不堪,勉强可供一人进出。
他刚钻出来,就被季沉宣抱了个满怀,以近乎勒毙的力道,手臂紧紧箍在腰间,细微地颤抖。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季沉宣埋首在他肩头,从胸腔里发出震颤的鼻音,呼吸急促,像一个沙漠里迷失的旅人,好不容易求得甘霖。
两人像一株同根攀附的枝蔓,相互依偎,支撑着彼此。
萧池仰着头,脑袋搁在对方颈项间,鼻翼一张一翕,轻轻地嗅,是季沉宣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
“没事了,我没事。”萧池一遍一遍安抚他的背,笨拙地,温柔地,翻来覆去那几个词。
紧贴的胸膛感受到对方勃勃的心跳,季沉宣略微直起身,仍不愿放开他,急急拽过那只手。
捋起袖子,皮肤一如既往白皙光洁,寻不到一丝伤痕,毛孔细得看不见,唯有那滴血珠被抹成一痕极淡的红印,手指一摩挲,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