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轩这两天总有些焦躁不安,程焦这里半夜被人闯入,人没抓住不说,贴身服侍自己的宫人也被人打晕在回廊上。
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生什么,可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最近又有两件大事让他焦头烂额,一件是殿试,另一件就是朝贡。
殿试向来由皇帝亲自开科取士,先时也有皇上病重,太子代劳的情况。
可祁懿轩现在还不是太子,即便是由皇帝‘亲自’下旨,也会被人指摘。
为什么史书上记载的篡权夺位者,想尽办法都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给自己洗刷身份?
就是因为天下读书人都讲究个名正言顺,即便有些人做官之后蝇营狗苟,表面上也要装的光明正大。
现在就算是要代替父皇主持殿试,也该由祁君怀出面,毕竟他既是长子,又是嫡子。
自己明明朝储君之位还有一步之遥,本以为纳了顾阳嘉,也算是把镇国将军府绑上了自己这条船,没想到却冒出一个顾灵泽,屡屡坏他好事。
再然后就是程焦也出了事,估计也跟顾灵泽脱不了干系。
祁懿轩想起顾阳嘉就一肚子火,自己费心哄了这么久,也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到头来却只是个用来顶包的贱种。
这些事情搅的祁懿轩整日心烦意燥,以往那个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外壳,也出现了裂痕。
温望舒知道他这几日煞费苦心的稳定局面,于是在熬好的参苓粥中加了些安神的药物,希望夫君晚上能睡的好些。
果然,祁懿轩喝过粥后,不一会就觉得困倦,早早的便上床休息了。
一夜无梦,睡醒之后的祁懿轩觉得浑身轻快了许多,睁开眼却发现天还黑着,他刚想起身,突然听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阵吹奏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唢呐的声音尖的刺耳,祁懿轩当即大怒,翻身坐起喊道:“来人,去看看外面是谁在吵闹!”
祁懿轩喊完,却没一个伺候的人进来,这声命令不仅没得到任何宫人的回应,就连睡在一旁的温望舒也没有反应。
若是平常,祁懿轩早就会察觉到事有蹊跷,但此时此刻,他正处于在一种暴怒的状态,根本没有细想,直接就冲了出去。
“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吹奏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寝殿门口。
“新郎官开门啊,新娘子都接来了,还不快出来迎迎。”这是一个上了年纪女人说话的声音,嗓音中还透着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