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厉正瞪着华梅,双手和华梅纠缠,叫她赶快放手。蜷缩成一团的赵里瞟到了桌边的红酒瓶,心里突然冒起来一阵强烈的杀意。杀了他,只要杀了他,那么一切困难就迎刃而解了。他双眼通红,抄起酒瓶,没有任何犹豫,冲着床边的李雷厉的头砸去。
“去死吧!”
碎片四溅。
酒瓶破碎的声音,和着李雷厉的哀声混杂在一起,是死亡前的赞歌。有一块碎片划破了赵里的手臂。不过他本人没有那么在乎,就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在充斥着他的大脑,指示他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
他恶狠狠地盯着李雷厉,红酒混杂着鲜血从他的后脑流了下来,红了眼的赵里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一鼓作气往李雷厉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手里也是毫不留情的一拳。李雷厉被踢到墙边,原本就被酒瓶猛击过的头颅再次碰撞在墙壁上,剧烈的震动,扼住生命的摇篮。
他最后望了一眼华梅。
他这辈子喜欢过华梅,但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
“狗男女。”他骂道。
骂完之后,他的身子沿着墙壁到了下来,鲜血沿着双臂往下滴。
华梅惊恐地望着赵里,没有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赵里先是松了一口气,猛地反应过来到底做了什么。
他往后跳了一步,无措地望了华梅一眼,眼里充斥不敢置信,嘴里嘟囔道:“我shā • rén了?我shā • rén了?”华梅没有回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手臂上被酒瓶碎片划破的伤口昭示着他的罪行。
他撒腿往浴室跑,疯狂地用自来水冲洗着手里的鲜血,嘴里喃喃自语,“不不不,我没有shā • rén,我没有shā • rén,我怎么可能会shā • rén啊,那是要坐牢的,坐牢的!”
华梅已经从床上起来,将手指放在李雷厉的鼻下探了探,才确定这人真的死了。
她感觉到一股无比的畅快,没想到这畸形的婚姻最后落到这个结局。她笑了笑,用浴巾围住自己不再娇媚的身躯,靠在浴室的门口,静静地注视着赵里。
赵里望着镜中的shā • rén者,泪水模糊他的脸,“我不想坐牢啊,我不想坐牢。”
“你走吧,”华梅挥挥手,“人是我杀的。”
赵里猛地抬头望向她,“小梅。”
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
赵里已经走了。
华梅弯腰从地上捡起她刚才意乱情迷时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又恢复了那个贵太太形象。她走出门,坐在门口,打电话自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华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号。她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就是在这家宾馆,她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赵里。那时她还年轻,特招赵里喜欢,赵里曾经跟她说过,说他可以带给她幸福,让她离婚。是她舍不得荣华富贵,才导致赵里对于她的喜爱变了质。
可是她真的好爱赵里。
她承认是自己杀死李雷厉的,可是警察并不会因为她的自首而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酒店的开房记录来看,还有一个人是她在一起的。华梅承认是自己出轨,和情夫在外面开房,丈夫有了杀心,她才反抗的。
不过她解释道,是她一个人杀死的李雷厉,这其中并没有情夫的帮助。可华梅没有想过,她一个较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和李雷厉厮打中独占上风呢?警察进行深入调查,发现华梅手机还有一个非常可疑的联系人,华梅每段时间除了会给情夫打钱,还会跟这人打钱。警方顺藤摸瓜,查获了一个shā • rén组织。
原来很多以前,华梅曾经买凶/shā • rén,杀死自己丈夫的前任卫灵。只是那时候的华梅太年轻,被shā • rén者留下证据,以此为要挟,一直压榨着华梅。这件事,很快引起了上层领导的高度重视,事情不断发酵,华梅的面具一层一层被揭下来。而那个shā • rén组织的人也被绳之于法。要是李雷厉还活着就好,那他就能名正言顺休了华梅,迎娶杨光花。
华梅觉得自己为爱献身很高尚,只要赵里能够在外面活下去就好了,可没过几天赵里就被抓到,口不择言的他在逼问下说出了是自己杀死李雷厉的真相,试图用泪水来换取警擦的怜悯。华梅待在监狱里,听到这个消息很是绝望,在监狱里待了这么久,她感觉自己都快被逼疯了,早知道她就不自首了,没想到现在两人都要赔上命。
李雷厉这个老狐狸活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活得个如此下场。不幸中的万幸,他曾立过遗嘱。在李雷厉尸骨未寒之际,杨光花带着孩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