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苏如晦才醒,扭头看,桑持玉靠着床柱子临光而坐,光晕柔和了他面颊的轮廓,显得娴静淡然。苏如晦爬起来,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饭,想吃啥?”
桑持玉淡淡地说:“你该走了。”
他的手从薄衾下掏出来,递给苏如晦一张和离书。字迹清雅端正,一如他的人。
苏如晦没接,啧啧感叹:“相公,你好生无情。”
桑持玉保持着递给他的姿势,摆明了他不接桑持玉就不动。
“我走了,你怎么办?”苏如晦看了眼那翻着肚皮睡得流口水的老狗,“你就指着这玩意儿照料你?”
“与你无关。”桑持玉嗓音冷硬。
这模样倒是有几分熟悉,让苏如晦想起了他以前的样子。
苏如晦看他压根也没指望谁能照顾他,他就等着死。
不就被打断腿还被剥了秘术么?他苏如晦早就没有秘术了,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十八岁被赶出秘宗混迹黑街,二十五岁药毒发作,日渐虚弱,他都没放弃,这小子现在就自暴自弃成这样了,果然是个没受过生活毒害的孩子。
苏如晦感到头疼,换了个说法,“有人要杀我,万一我出去,没走几步让人宰了怎么办?好歹当了四天夫妻,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