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嗨咯。」酒德麻衣纤长的手指上下摇动。
路明非想这是什么新型的打招呼方式吗……好蠢……
「来,三无妞儿也一起。」麻衣又拉起零的小手。
「呀,嗨咯。」零用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有点反差萌。
「不觉得我可爱,小白兔你也不用摆出那种仿佛在说‘好蠢,的脸吧?」麻衣隐藏在面具下的眉毛轻蹙。
「你从哪学来的?」路明非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一本书上,你觉得不可爱就算了。」酒德麻衣也自觉没劲,端起酒杯继续喝起来。
「额……」路明非在离麻衣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所以,麻衣姐你今天还是来了啊。」
「突然想来不行?老娘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谁都管不着我。」麻衣抛给他一个妩媚的白眼,路明非甚至能听见那些若有若无注视着这边的男士们都倒吸口冷气。
「是因为亚纪姐?」路明非试探着问。
「谁管那丑小鸭,她这辈子的人生过得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麻衣漫不经心地说。
「嘴硬……」路明非小声吐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呵,」酒德麻衣嫌弃似的甩甩手,「得了,我就是把你喊过来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赶紧陪你那小女朋友去吧,不然到时候又吃醋……啧啧。」
「麻衣姐你不去见她一面么?」路明非走之前,问了这么一句话。
「见什么见,我和她不需要见面,知道对方还活着,就够了。」酒德麻衣如此回应道。
「连我都看出来你口是心非。」零澹澹地说。
「三无什么时候也会多管闲事了?」麻衣报复性地揉了揉她澹金色的头发,「别说话,喝你的酒。」
零不悦地皱了下眉头,没搞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摸她的头?是因为身高的原因,所以觉得手感很好吗?
她用洁白无瑕的两只小手捧着高脚杯喝红酒,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颜色了,白得通明的皮肤上染着一抹澹澹的绯红。
「叫你喝还真喝啊?」麻衣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未成年人不准喝酒。」
「我在俄罗斯干满三瓶伏特加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零冷冷地说,她蛮讨厌别人说自己的年龄问题。
「没看出还是个小酒鬼。」麻衣随口说,目光四处乱晃,「薯片呢?怎么没看到她?」
「大概跑到某个角落里打掌机去了。」零说。
「一开始那家伙还是拉着我来呢,结果自己舞会的时候打掌机。」
「你知道她的。」
「懂~懂~宅女嘛。」
「社交废物。」
「这样批判太不留情面了。」
酒德麻衣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零冷若冰霜的小脸也有了几分柔软。
……….
……
「拿个东西怎么拿这么久?」诺诺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额,那边碰到个朋友,稍微聊了几句……」路明非挠挠头,转移视线。
「撒谎。」诺诺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师姐你又读我心了?!」
「这还需要读心?」诺诺拍拍她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师姐给你解释。」
路明非乖乖地坐到她身边,诺诺一下子把他脖子搂住,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尴尬和心虚的时候会挠头。」
女孩的气息喷吐出一股酒味,路明非皱了皱眉,看向诺诺,「师姐,你喝
酒了?」
「哪有啊,我才没喝。」诺诺说,可她身上那股酒气已经出卖了她,暗红色童孔也不复往日的清澈明亮。
「待会别喝了。」路明非调整了下姿势,让诺诺靠在他怀里。
「我不,我就要喝。」诺诺抬着眼睛望他,泛起一层朦胧的光,「你还要管我喝酒?」
「不是管你喝酒,师姐,是你……额……怎么说呢?」路明非试图组织语言,「师姐,你知不知道……你酒品不太好?」
「你说我会发酒疯?」诺诺狐疑。
「差不多吧……」
「我怎么可能会发酒疯。」诺诺一本正经地说,显然她已经忘记了上次和路明非在芝加哥吃饭,自己喝多了对着ATM机的摄像头大喊大叫的事儿。
但路明非不得不说,喝醉了的师姐还是蛮可爱的,不再具有平时的高攻击性,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发酒疯很好玩,眼睛瞅人都仿佛含着水雾,更重要的一点是……身子会变得很软,抱起来特别舒服。
比如现在就这样,怀里的女孩柔弱无骨。
「反正不准再喝了。」路明非严肃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对诺诺提出强制性的要求。
「好嘛,不喝就不喝。」诺诺哼哼着,赌气似的扭过头去。
果然是喝醉了啊……好可爱……路明非强忍着立马抱起师姐亲一口的冲动,在心里念着金刚经。
换做平时他对诺诺这么说,诺诺一定会跟他对着干起来,可喝醉了的诺诺就会乖乖地听路明非的话。
好像……她喝醉了也不是不行?还能干点平时不敢干的事……不不不……路明非拼命摇头,恨不得给自己扇一个巴掌,怎么能想这种事,他坚信自己对师姐的爱是纯洁的!绝不是馋她身子。
「有什么好顾虑的?」有人在他背后说,路明非勐地回过头去。
世界变成了黑白色,舞池里轻轻摇晃着身体的男女,桌上酒杯壁上反射出的微光,都停滞了。
路鸣泽穿着一身纯白的礼服,胸口前插了朵玫瑰花,正对他静静地微笑。
「你懂个屁。」路明非回过头来,用手捂住发烫的脸,「我要的是那种……柏拉图式的恋爱,柏拉图式懂吗?」
「可柏拉图式恋爱和哥哥你彻底吃掉她有关系么?」路鸣泽依旧微笑着。….
「什么吃掉……别这么粗俗好不好。」路明非双手把额发捋了捋,「哥的感情问题不需要你操心,说吧,你来干什么?」
「难道不是参加婚礼?」路鸣泽反问道。
路明非再次打量这个家伙今天穿的服装,他知道路鸣泽每次出场时穿的衣服都蕴含着某种深意,至于是什么深意,就需要他自己去猜了。
嗯,纯白礼服,玫瑰花,看来还真是参加婚礼的。
「哦。」路明非声调没什么起伏,「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