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夫所托何事…”老夫人满目疑惑相问。
叟和望着老夫人欲言又止。
“先生可是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无妨的。”
老夫人见状追问了一句。
叟和缓缓点头叹气道:“当年天明老弟托付老朽时曾交代,此事只能告知锦家家主。”但是锦家主现在这状况,他…
他也知道,锦家这些年,恐怕都是眼前这位老夫人在背后掌舵,可他答应了故友只告知锦家家主,便不能食言,故友这番交代,必有他的考量。
老夫人一听,眉头微微一动,低眉一叹,“原是如此,这些年,我儿身体不济啊,他这个家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近些年更是,不得已,这锦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老身和各房长辈在背后操持着,老先生也瞧着了…罢了…既是亡夫所托,先生又是重诺之人,先生还是告知家主吧,只是他刚用了药躺下,等他醒了,老身再让人请先生过去如何?”
若是旁人,或许就会顺势告知老夫人算了,毕竟是他们锦家的事,现在管事的就在这,可是叟和并没有顺势而为,而是点了点头道:“那便等家主醒了再说,老夫人,锦家主的病当真是没别的法子了吗?”
年岁还轻呢…
“若有法子,老身愿折寿换他的命。”老夫人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叟和也跟着一声叹息,气氛有些沉重。
“芯玉那个孩子…没想到她进了宫,最后还…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那等湖涂之事…”
这件事,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提及,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此事定有蹊跷,越是如此,越不会去沾染,也就叟和敢当着老夫人的面提一两句。
老夫人面上凄凄,可眸光深处渐冷。
“…谁能想到,那孩子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性子又倔,我这当娘的话,她也听不进去,一入宫门深似海…锦家也没能护住她,我就生了一儿一女,中年丧夫,接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儿子身体又这样,我一个妇道人家撑着二房…其中艰辛,不用我说先生也能想到一二,若是我再因一己之私动用锦家之力去和皇家对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怕一着不慎连累锦家,便也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没有找皇家讨个说法…若是孩子她爹在,定会替那丫头要个说法,是我这个当娘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