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忘了你在软禁中,还敢走出军帐?你眼里还有军纪吗?”
好容易找了由头打发了窦炳先他们,英亲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梅时九就来了。
他也知道,那军帐哪里关得住梅时九,只看他愿不愿意离开而已。
梅时九拱手行礼,“王爷息怒,梅时九岂敢目无军纪?这不是知道王爷心烦来替王爷排忧解难嘛!”
英亲王瞟了他一眼,“排忧解难?他们都要本王军法处置你,你说说你要如何解这个难?本王给你兵符让你便宜行事,没让你弃城!”
面对英亲王犀利的眼神,梅时九并没有闪躲,而是迎上正视回应:“王爷,您熟知兵事,我且问王爷,以当时宿城的情况,城门已破,还能将敌军驱逐出城吗?这是目前为止,大元伤亡最大的一场守城之战,的确,窦将军带着将士们奋勇反抗没错,可是明知不敌,却要拿那么多将士的命去送,是不是有些意气用事?梅时九是断定收不住的情况下才下令退兵弃城的,城池丢了,咱们可以收回来,可人没了就是没了,这是其一,其二,若是宿城的兵马全都葬送,时九敢肯定,远城亦守不了多久,王爷,西北军当时大部分兵力可都在宿城!”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身为军人,战场退缩就是逃兵!为人所不齿,城池丢了再收回来,你口气倒是不小!波罗兵强马壮,将领善于用兵,军中士气如虹,接下来能守住疆土不再丢失已是本事了,还收复城池,守都守不住,更何况攻城!”
英亲王羊装生气,背着手看着舆图冷哼一声。
“王爷说的没错,波罗的确比咱们路上想的更强大,可也未必就毫无胜算,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咱们硬碰硬不行,可智取之…王爷,你可以给时九一次机会,时九可立军令状,一定收回宿城!只不过…此时不宜,当务之急,并不是收复城池,而是治内!整顿军务,让西北军换个面貌!否则…丢的就不是一城一池,而是整个西北,或是整个大元,王爷,并非梅时九在您面前危言耸听,您熟悉军务,应该比梅时九看得更清楚,西北军有大问题!”
英亲王转身静静望着梅时九,对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挥手让梅时九坐下。
“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本王当然明白,连在都城的太子和圣上都猜到西北军中有问题,本王又岂能不知,本王也知道,你到西北,名为军师,实则就是来彻查西北军务的,可是正因为军中问题太多太复杂,大敌当前,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梅时九,你有多大把握?必须干脆利落,手起刀落解决问题,若是没这个把握,便暂且别动了!放一放。”
梅时九也明白英亲王的意思,郑重其事道:“王爷,要守住大元疆土,必须上下一心,王爷,梅时九并不喜玩弄权术,可若为大元江山百姓,梅时九甘愿染一身尘埃,十天,十天之内,梅时九一定把西北军中所有的问题解决,也请王爷答应时九几件事…”
“十天吗?”
英亲王眯着眼端详着梅时九,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十天,便是圣上自己来了,也未必能在十天内解决西北军中的存在的问题,一个不好闹出兵变,很有可能不等波罗打,西北就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