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东西怎么行呢?金乐儿,让我来吧。」
黄柏走进病房,把自己的随身小背包放下,再把厚外套脱下,放到了另一张病床上,然后走到李仁爱的病床前,伸手向金乐儿要过她手上端着的一端白粥。
「是黄少来了。这……好吧,仁爱表姐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就只喝了几口水。」
金乐儿这才注意到黄柏,见黄柏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愣了一下,这才赶紧把手上端着的白粥递给黄柏,一边又再说道:「小心烫,试过别的东西,表姐都没胃口,所以就只弄了点白粥来。」
「嗯,病人都喜欢清淡一点的,白粥就行。」黄柏捧过来,倒不介意是什么。
其实医院肯定有为李仁爱打一些营养针水的,所以,并不一定是需要有营养的吃食,主要是吃点东西不至于肚子饿得慌。
「那、那黄少你劝表姐吃点东西,另外还有这些饭菜,如果表姐想吃就麻烦黄少你了。小张,咱们先出去,有些事得要交待一下你,明天开始,就只有你自己陪伴表姐了,我去忙些工作上的事。」
金乐儿跟着指了指病房内一张柜桌上面的饭菜,然后轻轻的拉了拉另外一个安排来陪护李仁爱的女员工。
「好的,你有事就先忙去吧,以后,很多事你都得要管起来,辛苦你了。」黄柏知道她的确是有事的,自己已经在软信上跟她谈过了,让她多帮李仁爱做些事,减轻一点李仁爱的工作量。
现在,金乐儿得到黄柏的看重,她也是很开心的,同样也有一点点紧张。这黄柏可是大老板,居然要亲自来护理自己的表姐?这还真的不由得她不多想。主要她也算是过来人了,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一点事儿,她其实是很敏感的。
所以,她也就很有眼色的,要离开,让黄柏有单独跟她表姐相处的机会。
「黄少,那我们先到外面,有需要就喊一声我就行了,我姓张,张雨诗。」
另外,在一起陪护李仁爱的女员工,这时候也脆生生的跟黄柏打了一个招呼。
这个女员工,这骤然的见到了偶像大老板万人迷黄柏,她内心自然是无比激动的,但是却又不敢显得过于激动,所以,她忍着激动,两眼汪汪告诉了黄柏自己的名字。
「行了行了,你这小妮子,黄少也是你可以惦记的?走吧。」金乐儿再拉了她一把,她这才似含羞答答的跟着出了病房。
黄柏只是冲那个女员工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
黄柏现在不是见到一个女人都心动的时候了,金乐儿这个少妇也好,还是这个叫张雨诗的少女也好,都有几分姿色,但黄柏真的没有太多的想法。
捧着粥,坐到了原来金乐儿坐过的椅子上,对躺着的李仁爱道:「仁爱姐,不管怎么说,多少也得要吃一点,吃了下去,多少也都可以暧一暧你的胃。」
「我、我真的不想吃呢,总觉得恶心,一点力气也都没。」李仁爱似张嘴说话都无力的样子,弱弱的应道。
「这样吗?那让我想想……」黄柏见她如此,一时倒没有勉强,把白粥放下,道:「要不,让我给你把把脉?」
「嗯……」李仁爱倒是知道一点黄柏久病成医的事儿,这会倒不拒绝黄柏的要求。
她悉悉索索的想要把手伸出来给黄柏把脉,可是好一会都没能把手给伸出来。
只这一点动作,居然就让她似累得不行了的样子,有些气喘,脸蛋也都有点涨红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难过得想要死了算了。」李仁爱自己都似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虚弱,有些自己生气的道。
「你别动,让我来吧。」
黄柏见状,只好自己动手,先把被子
掀起了一点,再把李仁爱的手给拿了出来。
这才看到,原来她却还穿着自己在机场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厚衣服。
衣服的确有点厚实,且黄柏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特别宽大了,就像被子一般,如此,她的手缩在衣袖里,这一时伸不出来也不奇怪。
「是衣袖太宽,把你的手绊住在里面了。你怎么不让她们帮你脱了这件外套呢。」黄柏说道。
在室内有暖气,还有被子,不用穿那么厚实也不会冷的,如今这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还盖着被子,估计她睡着也不舒服,还有可能会闷着她。
现在黄柏也看到,她那雪白的脖子间,似有点细细的汗迹,怕早就把她闷出了汗。
见状,黄柏无语的道:「难怪了,你从昨夜到现在,一直穿着我的外套躺着,这睡着不舒服是一回事,估计是出了汗,汗干了又出,这样回来折腾,如此,你想要好起来都难了。金乐儿她们怎么这么粗心?」
「不、不是……跟表妹和那些护士无关,是、是我要穿着的?」
「嗯?这……怎么说?」
「我真的很怕冷,穿着……感到很暖和。」李仁爱的脸儿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闷热的还是害臊的。
「呵呵,这可不行,南北方的气温相差很大,一些生活上的方式、习惯等等这些的也有很大的差异。最为明显的,在冬天里,咱们南方家里没有暖气供应,所以,我们南方的情况是,在外面反倒不会觉得有多冷,可是一回到家里,就会感觉要比外面更加的寒冷,因此,咱们从外面回到家里,不仅仅不能脱衣服,估计还要多加件衣服呢。哪怕家里有空调,可是这一时半会,这气温也调整不过来。然后呢,在这北方吧,像现在的寒冬,在外面啊,冷风就像是刀子一样,让人难受,可是,在家里,就像温暖如春,加上他们的空气是很干燥的。因此,回到家里,先要把厚衣服脱了,要不然,这一闷就会出汗,这汗水吧,在厚衣服里闷着,又散发不出来,就又被身体吸收回去了,这样,来来回回的,对身体很不好。」
黄柏这不急着为她看看是什么的病症了,先要说服她把厚衣服给脱了。
「那、那就脱了吧。」李仁爱闻言,这才似有点舍不得的样子,同意脱下。
其实吧,李仁爱这一下飞机,就真的被这北方的冷空气给冷坏了。
有时候,还真的不需要怎么样,那冷风真的有如刀子一般,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身体,让她又冷又痛。
这也就是常说的寒邪了。
加上她的身子,身体免疫系统也根本就来不及自动调节,又或者说,这寒邪一下子就破坏了她的身体免疫功能,所以,她真的当场就显出了水土不服的特症。
但说起来,李仁爱在飞机上的时候,的确也是好好的。就是这下飞机,从飞机走向机场出口,进入候机大厅这么一段几百米的距离,这就让她一下子病倒了。
不过,她骨子里其实也是好强的人,她还想死顶着,不想说自己不行。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突然到了一个远离自己家乡数万里远的地方,在陌生的地方,心理上多少也有一点难以言喻的远离乡的彷徨。
也因为看到了一些情况,让她的心绪不由自主的就有点儿心塞心堵。
这是什么呢?
这是她先在机场上,看到了别的送别的旅客,他们有些是亲人送儿女远行的,也有一些是情侣送别的。那个场面吧,自然也是很温馨的吧。一些同样是北上的旅客,他们的亲人或情侣,一再叮嘱他们远离时要注意些什么什么,反正也都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了。
看到这些情况,李仁爱的确也有些无由
来的羡慕。
别人离家,有亲人、恋人牵挂、叮咛。而自己有什么?
自己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