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的小家伙,眼巴巴地转头看着苏念晴,“你的鱼还分给我吗?”
苏望云看了看扑腾在河里抓鱼的孩子,摸到鱼的孩子,欢天喜地地抱着往家里跑,没有抓到的孩子,呜呜哇哇,执拗在河里不肯上来。
现在也不是七几年时候,河里游的,天上飞的,都是公家的,现在不一样了,改革政策下来,生产队解散,知青回城,挨家挨户都分到了田地,这河里的鱼自然就是谁抓到了就归谁。
九月多的季节,这鱼养得肥肥胖胖,谁家都想抓的荤的改善改善伙食,所以河里不只小孩多,大人也有不少。
不过小孩都是在浅滩处,大人都在上游的深水处,深水里的鱼也多。
苏望云没摸鱼那身手,河里也不见有哪个像她这个年纪大的大姑娘,赤脚湿身的在河里摸鱼,抓鱼的念头只好歇了。
苏望云带着弟妹往山坡上去,提着用河草系着鱼嘴的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鱼给串起来烧熟分来吃了。
等三人回到苏老宅时,日落的余晖散漫了村间大大小小的屋檐。
还站在门槛外边,三婶和四婶大嗓门,响得隔着三条屋巷的邻里都能听见,话里话外骂得十分难听的话,
小贱胚,小杂种,小野狗……
一句比一句骂的难听。
苏念诚和苏念晴怕得缩在苏望云身后,大气不敢出。
“小贱胚养大了,胆子也肥了,活也不干了,姐弟四人天天在家里吃白食,大的不干活,小的脸皮厚,照我说,苏望云也十八了,早早嫁出去得了,两个弟妹也不小,明个去地里干活,也跟着去搭把手也好。”
嚷嚷着大嗓门的三婶李慧芳,口水唾液往外喷,一句一句,全是打算。
四婶坐在门槛前嗑着瓜子,听着李慧芳的话,翻了翻眼白,“你这话说的,人嫁出去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谁来干?我现在可是大着肚子,我家小志也还需要人看着,到时候人嫁出去了,人你给我带啊?还是家里的活你来干?”
涉及自身利益的事儿,四婶第一个不答应。
她家男人在厂里上工,指不上她帮忙,妈身体不好,她又不敢让妈去做这些琐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