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来,窗外还能听见婵的叫声,寂静间多了几分躁闹。
苏老宅里点一盏昏暗的煤灯,给黑漆漆的院子,微微照亮。
李慧芳托着竹圆盘,挑着上边的黄豆,嘴里却对着自家男人埋怨道,
“妈怎么那么轻易就让苏望云他们几个搬出去了,不是说要把苏望云说给镇上那猪肉佬的儿子吗?人都搬出去了,到时候劝回来可就难了,现在都讲究什么自由恋爱了……”
李慧芳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男人心情不好。
林木今天刚丢了工作,还要赔厂里三百块钱,越想越来气。
李慧芳说着,想到苏望云这两天的变化,自个倒是来气了,骂骂咧咧地说着,
“那几个小杂种,我早说他们是丧门星了,你们偏不信,那时候就应该把人赶出去,不该可怜,养了那么多年,是只狗都养熟了,这几个白眼狼,养不熟,还克家里的福运……这下好了,你工作都被克没了,谁知道还会后面还会不会克我们什么……”
林木越听越气,“啪!”地一声摔了手里的碗,腾地站起身,骂了句,“吵什么吵!老子正烦着,别嚷嚷了!”
他工作怎么丢的,他比谁都清楚,扯上那侄女侄子做屁。
林木心里烦躁,懒得搭理李慧芳,扭身砰地关上房门。
李慧芳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她只不过给自家男人出气,这算什么个事儿,跟她撒气。
……
苏老宅发生的事情,这边搬出去的苏望云姐弟四人不知道。
荒废了好几年的茅草屋,有些破败了,西侧屋,有个房间上边,就破了一个大洞。
茅草房并不大,三房一厅一厨,西侧两屋,东侧一屋一厨,中间是正厅。
出门左转,有个小小破烂的茅房。
至于茅草房的建筑材料,都是用黄泥石块堆砌出来的,并不是很牢固。
好在茅草房建的地界离榕根村偏远些,所以空地挺多的,这小小的茅草屋,甚至还围了一块空旷的院子。
除了右侧零零碎碎分布的几户人家,左侧靠山,背面也是山脉,只不过多了块天然的湖泊,或者叫池塘。
池塘的外面漂浮着不少的绿藕叶,苏望云估摸着里面有不少的藕,这是她没想到。而出门不远还有一条小溪。
陆陆续续将东西搬进茅草房,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灰尘,挂满蜘蛛网的角落,以及紧闭的窗门。
双胞胎一进屋,双双瞪大了眼睛,迈着小萝卜腿噔噔地跑进去看,“o哇!”
苏望云看了一圈房屋,随后对着苏望景三人说道,“左边第一个房间有个破洞,就先不住人了,苏望景跟小诚住左边那屋,我跟小晴住另外一屋。”
苏望景随意地点了点头,好奇地东张西望着,有些怀疑地问道,“这真的是咱爸留给咱的?”
苏望云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记得也正常,你那时候天天往外跑,哪里记得家里有什么事儿。”
这是苏望云在原主记忆力看到的。
“行了天黑了,把屋子简单扫一下灰尘,等明天天亮了再大扫除。”
苏望云看着已经黑沉下来的天,屋内也黑漆漆的,更糟糕的是,蚊子也多。
她就站了怎么一会儿,脚跟手就被叮了好几个红包。
勉强在箱子里找了一根燃了半截的蜡烛,将房屋照亮了些,才往院子外走。
她该庆幸的是,这个院子有一口井,虽然需要人工提拽上来,却也省去了到河里运水的工程。
简单拉着双胞胎洗漱一番,擦了擦屋里的灰尘,铺下草席杯子,合衣而眠。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