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如此多女子,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好像萌毓这一招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也未必是最后一次。她的手段或许高明,但是却未必见得是最高明的。
墨今缓缓笑道:“原来是秀女萌毓,请起吧。你我同时进宫,一直未有曾蒙面,今天真是有缘。”
“墨才人天姿国色,奴才这种平庸之色今日有幸得见才人风采,真是惶恐。”萌毓语气乖巧,哪里有半点外面所传的跋扈嚣张?
“现在这个时辰,众秀女主子应该在琴宝宫研习宫规,何以会在此出现?”公伯芸接话道。
这一点,墨今也很好奇。这个萌毓倒是有点本事,身穿一身秀女宫服居然也有本事躲过宫中护卫的巡视来到后宫。
而湘雪园平时又很少有嫔妃行走,众人皆知此地乃贵妃娘娘专用花园,更是不敢来此打搅。萌毓能来到这里本事必然不小,胆子不小,目的更是不会小。
“回才人主子,萌毓自问没资格踏足此处,只是昨日听闻其他秀女偶尔提起湘雪园兰花簇簇……”说到这,萌毓顿了顿,语带哽咽,声音略微颤抖:“萌毓有位亲人早年过逝,临行之前还望着满园的兰花。”话未落下,已然啜泣起来。
“大胆!”公伯芸呵斥:“你可知湘雪园乃贵妃娘娘最爱之园林?你竟然将不吉利之事与湘雪园化为一谈!该当何罪。”
萌毓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频频叩头:“才人主子饶命,奴才自知有罪,请才人主子念在奴才年少无知……”
未等萌毓说完,墨今便将话接了过去:“在后宫之中,有时候做对了不会赏,但是做错了却一定会罚。而有时候所谓惩罚,可能会陪上一条命也说不定。”语气越转越轻,令听闻者毛骨悚然。
话音刚落,萌毓更是惊慌颤抖起来。
墨今呵呵一笑,懒懒道:“不用怕。”随即一手轻捏起一朵掉落的兰花:“本才人自问没什么本事可以惩罚的了人的。只不过,今天的事是给萌毓你提个醒儿。有些做事做人的道理一定要知道,有些规矩也一定要守。因为不是但凡任何事都能以花花银子打点,说声抱歉就可以了之的,恐怕要用命偿还。而在这座皇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可往往就算偿了也未必能堵得住他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