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轻语:“墨今尚有疑问,可否请樊总管为此解惑?”
“才人请说。”
“请问,在这世间是否是千金可得,知音难觅?”这个问题一只困扰了墨今很久。对普通百姓来说,千金或许更加难得,但若是千金、万金在手,又该追求何物?
“奴才以为,若说千金是可追求的,那么知音人当是奢求了……”樊师阙淡淡的回道,声音似有若无。
“奢求……”墨今反复咀嚼这两个字:“那么,若是知音人助纣为虐,请问对方又该如何自处?”
樊师阙看向芳沁湖的对岸,虽是黑夜并非人的眼目可探索,但是他仍旧渴望的可以看到些什么:“奴才不懂何谓助纣为虐,奴才只知道每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在生活,奴才亦不过是在走自己的路。所谓对与错奴才没想过,也容不得我去想。与其瞻前顾后倒不如继续走下去,功过之说就留待后人评论罢。”
墨今微垂下头,轻轻一笑。果然,樊师阙的答案就与她所料想的一样。若是樊师阙刚才以有苦衷为借口来回答此问,墨今倒会觉得失望了。樊师阙如此坦白倒真不愧为君子,就算他帮着怜贤妃害了很多人,此时此刻,墨今亦觉得他亦有可取之处。
墨今回转过身,看向樊师阙:“墨今想来,樊总管在进宫之前必是有番不同于常人的境遇罢。墨今试问也曾听闻几首荡气回肠的曲子,但是都不若这两首的意境来的难得。”
樊师阙自嘲的笑了:“方才那首名为清晨。”
“清晨……呵呵。”墨今笑了笑,反问道:“清晨本该是一日之中最难得之景象,为何经由樊总管吹奏出来反而显得额外的悲观呢?”
樊师阙缓缓闭上眼睛,嗓子仿佛卡住一般说不出话,胸腔亦觉得压迫难忍,苦涩难抒。
只听墨今继续道:“墨今以为,前日的灰暗最终都会消散于翌日的黎明,就如同一些不郁之事,不论大小,如若难解是否应该学会何谓放弃呢?樊总管执着于过往的是非,又如何有心思欣赏得到清晨的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