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他身前缓缓回头:“是、你!”
墨今挣开墨夷炘,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他。只见他胸前的内衫打开微露着胸膛,外衫一边斜落至手肘,一边挂在肩膀上,有些地方褶皱着,似是被人抓出来的痕迹。
墨夷炘的发髻凌乱松散,掉落了几缕,侧边还挂着几片花瓣,随着微风飘散的发丝拂过他的透着讥诮笑意的唇、上扬的鼻尖、以及……不怀好意打量着墨今的眼睛。
眼前的墨夷炘完全没有身为一个臣子所应该有的恭敬态度,不过经过前几次的交手,墨今也不指望此人会对自己多恭顺。
墨夷炘此种慵懒的神态,再加上刚才仓惶逃跑的宫女,这分明是在做苟且之事。如此大胆、公然的放荡行为,没想到却发生在一向对人冷淡,自持稳重的墨夷炘身上?
“修媛娘娘何以惊慌?娘娘之前不是很嚣张吗?”墨夷炘淡淡的瞅着墨今,语气中透着冷意。
墨今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逃不了,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跟此人周旋:“本宫早先真是小看大人了!”
“彼此彼此,娘娘不也是善于做戏伪装吗?下官愧不敢当。”墨夷炘边说着边往墨今走去,步子缓慢似乎并不着急。
墨今谨慎的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本宫曾经听说一种传闻……”墨今眼见墨夷炘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枚金针,心里开始泛凉。
“哦?”墨夷炘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传闻,只顾着玩把着金针,浅笑的看着墨今的慌张。
“是关于……”墨今双眸一眯,决定下剂猛药:“自怜贤妃被封妃之后,这宫中嫔妃但凡有怀有龙胎者,街不足几月便小产的传闻。不知墨夷大人可曾听闻?”
此言一出,墨夷炘微微一顿,随即挑高眉看着墨今:“听说如何?未听说又如何?不知修媛娘娘言下可有它意?”
墨今仔细观察墨夷炘的神情,继续道:“但是依照本宫看,这宫中嫔妃频频胎流的事……”墨今故意顿住,见到墨夷炘似乎很专注的听着,脚下也停了,她才继续说道:“并非是发生在在怜贤妃封妃之后。”
“是吗?”墨夷炘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想必娘娘必是有独到的见解了?”
“敢问墨夷大人是否进宫已有一年?”墨今突然转移话题。
墨夷炘一怔随即道:“若非是淑妃娘娘身子需要调养,下官也许还过着幽居山林的日子。”
表情一直很严肃的墨今却突然扯开一个笑容:“幽居山林的日子谁又不想呢?只不过……却偏偏有人唯恐不乱,残害龙裔之余还要做出□□后宫的行为。试问这种人可是一心向往与山河为伴的生活吗?”
墨夷炘迷住眼眸,声音豁然冷了许多:“娘娘妙语连珠,深思细密,下官自愧不如。”
话音才落,墨夷炘便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墨今的手腕,手里几枚金针逼近她手腕的脉搏处:“机会稍纵即逝,下官本想放过娘娘一马,却不想娘娘不但不跑还要语出挑衅。”
虽然被墨夷炘如此警告,此时的墨今却已然不再慌张:“你不会动手的。否则刚才本宫早已被毒蝎所蜇,又岂能活到现在?”
“呵呵,娘娘可知……只要下官手一抖,后果便不堪设想?”墨夷炘说着手里的金针便更加逼近,牢牢地抵住。
“是吗?”墨今也位微着眉:“那墨夷大人又知不知道……只要本宫不能平安的离开此处,宥淑妃利用太医残害皇族血脉的传闻就会散播出去?”
墨夷炘一怔,随即笑了:“娘娘以为众人会信吗?”
“大人信不信本宫控制不了。但是有个道理,相信大人亦该明白,所谓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狠。依宥淑妃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收买太医祸害龙裔亦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墨今顿了顿,眼见墨夷炘神色有些紧张,随即轻笑着说道:“只恐怕这宫中众人的苗头就都会指向大人一心要保护的芒秋宫吧。”
这些日子以来,墨今一直猜想墨夷炘处处维护芒秋宫,就是不想宥淑妃暴露于人前,成为各宫的争相竞逐的目标。宥淑妃的受宠,势必会引起众人的妒忌与陷害,若非是她有病在身才可暂时脱身战场,恐怕也会如怜贤妃一般步步为营,过着身居高位却要整日谋算他人、寝食难安的日子了。
所以此时,墨今亦是想赌一把,就赌墨夷炘不会对芒秋宫有难而坐视不理。
很显然,墨今已经达到了效果:“大人为人如何,行事如何,与芒秋宫之间的筹谋又如何?本宫没兴趣知道。”墨今轻轻一挣,便挣开了墨夷炘的钳制。
她轻甩着袖子,语气轻松:“既然墨夷大人有诸多顾忌,何不与本宫做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