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樊师阙也有些担心春芬,全术因此事获罪,春芬岂可安然无恙?只怕是日后也一样会遭遇不测。可是如今,春芬不仅活蹦乱跳的,未受到任何处罚,还继续做着试膳肴的工作,这一点倒真是不符合怜贤妃的作风。
按理说,怜贤妃多疑成性,是不会冒半点风险的,为何……
樊师阙想不透,正想着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春芬,这才说着就遇上了……
春芬跟着樊师阙回房,樊师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是否知道内情。
春芬答道:这事春芬也是搞不懂,先前倒是从未见过全术下毒的,他在的时候我也都在。突然全术就死了,还说是他下毒陷害主子,春芬也是一头雾水,还怕会牵连自己呢,但是到现在也没人再提起了,春芬也就放心了。
樊师阙见春芬一脸坦率,倒不像是说谎。以春芬单纯的性格来说,她绝非是会下毒陷害别人的,所以这件事最有可能的,还是怜贤妃自己所为。
直到现在,樊师阙终于肯定了这一点,心中也不禁为全术的枉死唏嘘不已。
春芬眨了眨眼,抿了抿嘴,凑上前去看着樊师阙,小声说道:樊大哥,上次的事儿,你考虑的如何了?
樊师阙一愣:上次?何事?
就见春芬双颊突红,眼睛刷刷的快眨着,忙低下头扭捏的玩着手指,小声嘀咕着:樊大哥是怎么看春芬的?
樊师阙一笑:春芬很懂事。
那……樊大哥以后希望娶个懂事的夫人吗?
樊师阙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原来春芬所指的是对食之事。先前樊师阙全只当春芬是一时糊涂,心中不快,想找人依靠才会口出此言的。他全当是玩笑话,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如今……
春芬一定会好好持家,做好本分的事……春芬越说声音越低。
樊师阙也有点不自在了。倒不是他不好意思,毕竟轮到与女人相处的经验,他在现代也有很多。可是在这里,春芬一个姑娘家两次向自己表露心迹,势必是鼓足了勇气的,要是他再次拒绝对方,以后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若是答应,也不合适……
正当樊师阙犹豫的时候,春芬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眼中开始泛泪光了:难道樊大哥就这么嫌弃春芬,是春芬出身不好吗!
不……不是……樊师阙忙要解释,就被春芬拉住一手,整个人贴了上来。
春芬仰起头牢牢地看着樊师阙,身体倾进他怀里,樊师阙连忙一手稳住春芬的肩膀,保持着一点距离。此时两人的姿势倒更加暧昧了,若是外人见到了也只会以为是郎有请妾有情……
七二、太监苟且
春芬。樊师阙打算先好言相劝:樊大哥是个太监,若是娶了你会误了你终身的。他日你要是到岁数出宫了,会遇到更好的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与你生儿育女的,这才是你应该得到的好归宿。
春芬眨着眼,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喃喃说着:樊大哥也可以的,你也可以让春芬幸福的!
樊师阙愣住了,忙要扒开春芬的手,无奈她勒的死紧。樊师阙叹了口气,干脆任由春芬抓着自己,扶住她的肩膀,语气也有些起伏波动:春芬听话,先放开樊大哥。
不!春芬固执的叫嚷着,樊师阙忙嘘了一声比着手势,春芬这才降低音量:樊大哥你根本就可以娶妻生子,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以后春芬要跟你一起出宫,到时候……春芬一定会做个懂事听话的夫人的!
樊师阙大惊,先前春芬说他可以让她幸福,樊师阙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如今一听……原来春芬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樊师阙抓紧春芬的肩膀,摇晃着她。
我……我……春芬被樊师阙瞪大的眼睛给吓住了,慌的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她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回视着樊师阙。
樊师阙见她如此,便平顺着自己呼吸,稳了稳心绪,随即扯出一个笑容安抚春芬:来,告诉樊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恩?
春芬努力的眨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景象,缓缓道出真相:
那一日,春芬潜进怜贤妃房中,正巧怜贤妃与墨夷炘正在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娘娘脉象平和许多,只须好好调养身子,便可早日康复。墨夷炘收起针具,解释道。
呵呵。怜贤妃的笑声柔和好听:先前的事还要谢谢墨夷大人呢,本宫的胎……总之这个黑锅大人既然背了,日后本宫自有补报的一天,大人不会白白受委屈的。
娘娘言重了。不过下官还要劝娘娘一句,身体毕竟是自己的,娘娘这么做不但会伤己,一个弄不好还会落下病根,导致以后不易有孕……而且,还会伤、人……墨夷炘语气平和,淡淡的说着,但是话里却含有玄机。
大人言过其实了。本宫的身子有大人的照顾,只是胎流而已,相信大人定会为保本宫周全而尽心竭力的。只不过……大人所谓的伤人是指……怜贤妃问道,语气里透露着些紧张。
下官所指的是……樊总管。墨夷炘道出樊师阙,随即便看到怜贤妃惊讶的睁大眼,慌张的看着自己,墨夷炘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怜贤妃急喘着气,惊魂未定的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樊总管?大人未免扯得太远了吧!本宫就算自行堕胎,也是本宫的事,与旁人何干!樊总管对本宫效忠,本宫明白,可是这些私事想来对他一个外人也谈不上什么伤害吧?
娘娘。墨夷炘笑着接话,语气淡淡的漂浮着,反而让人抓不住重点:下官既然已经诊断出娘娘信期有误,自然就可以查出此胎的由来,而至于娘娘胎中骨肉究竟出自何人……这个人,别人或许不明所以,但是下官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知真相,娘娘你又何必再做掩饰。
这下,怜贤妃已经完全肯定墨夷炘知道了。她板起脸,直直的盯着墨夷炘,语气阴森骇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墨夷炘淡笑着,好似正在与友人谈诗论句般,好不写意,全无半点锋芒:前几日太医院的一个小太监求下官去看他初入宫便重病的朋友,经过下官诊断,此人乃是净身之后未得到妥善照顾而病重的,根本回天乏术……
那时,太医院的小太监全宝,他的朋友初入宫便病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墨夷炘看全宝平日里也算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