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淑妃又有何用呢?虽是出了气还不多得罪一个人?
呵呵,是啊,有何用呢?墨今起身,走到桌边,芒月上前倒了杯水递上去。墨今轻抿了口才道:众人都只想着要斗垮对方……可是这么斗下去又有何意义?好像宥淑妃今日的地位,又岂是怜贤妃有能力斗垮的?
这后面有一句话,墨今并未说出口。那便是在后宫里,真正有能力要宥淑妃或是怜贤妃一品嫔妃的命的,就只有宇文綦一人了。与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头来还不是抵不过宇文綦的一句话吗?
几日后,露绻宫。
你来了。琉才人自己梳着发,身坐在冷清清的宫房内,外面的阳光透不进来,屋内的阴冷却又散不出去……只见门口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姿,衣裙飘飘。那人款款走了进来,到八仙桌边优雅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檬宁,去外面守着。那人放下茶盏,以清脆好听的声音吩咐着。
是,主子。檬宁走出屋子带上门,再走出小院,就看到不远处大树下的公伯芸,两人微微一笑。公伯芸左右看了看,见无旁人经过才跑上前去……
小点声,门口听听就好。毓才人每次呆的时候都不久,你快去快回,我给你守着。檬宁小声的叮嘱着,心里虽是想帮忙的却还是怕得紧,就怕公伯芸败露了行迹。
前日,公伯芸带来了檬宁母亲的家书找到她,檬宁从信中得知,母亲的不但有人资助请医问诊了,还得到了一笔生活费。檬宁的心这才算安定了下来,心中突觉的了无牵挂了。
檬宁知道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还的,所以墨修媛的这份恩情她早晚都要报答。正巧儿,墨修媛此时有事要求,檬宁就算胆子再小,也要冒一次险。
公伯芸小心的潜伏在窗脚下,这里离着屋内中间不太远,可以听得真切,但是离着院门口却很近,若是毓才人突然要走,她也有时间跑。
我会再来,你就该知道只为了什么。毓才人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倒真不像她往日的娇声:你三番两次的像姐姐暗示是图个什么?你还指望得到什么!
得到?哼!琉才人声音微微扬高:我从来不指望得到,但是你也别想!
你!
琉才人抢话道:你的那点心思我从小便知道,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琉才人越说越激动:你的那一脚,到至今我还痛着!可是你呢,对我不闻不问,全因为你找到了她!
那是你咎由自取。毓才人淡淡的回道,语气里透着森然:我早就警告过你,是你不知好歹非要逼我这么对你。
公伯芸听到这里已经万分震惊了,她不敢再听下去,忙躬着身潜了出去。她看了眼门口的檬宁,比了个手势,就急急忙忙的去了。
而檬宁这时听到毓才人高声唤着自己,忙走了进去。
七五、风云又起
公伯芸将这个消息带回给墨今,墨今听了是比公伯芸还震惊的。
那一脚?什么那一脚?难道是说当日琉才人侍寝却被宇文綦踢下床的那一脚吗?这,难道不是琉才人犯了宇文綦的忌讳,遭了雷霆之怒才得到的下场吗?
但是听公伯芸的转述,这似乎有并非是宇文綦所为?而是毓才人?
墨今只觉得乱了,全都乱了,到底何人说的是真话,何人说的是假话,到了现在她突然不会分了。
毓才人与琉才人彼此相识,这一点墨今已然猜出。但是她们二人之间的渊源似乎并不简单,若真是毓才人踹了琉才人,导致她日后难以有孕,琉才人痛恨毓才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在此之前她们二人又是如何相见的?
琉才人身处春华宫之时,毓才人还只是琴宝宫的一位待选秀女,她与琉才人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的。
等等……
墨今突然想到,自己那时候也曾在湘雪园见过毓才人。当时她还在好奇为何毓才人可以顺利的通过层层关卡来到后宫,如今想来,若非是琉才人暗中相助,毓才人又岂会如此神通广大?
那么,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必是不简单的,可是却又为何突然反目成仇呢?
墨今有种预感,这件事当中必是有关系到自己的一些缘故,但是墨今却不得而知自己究竟起到了何种作用。
墨今被搞糊涂了,她拼命地回忆着与毓才人之间的相处过往,从第一次在湘雪园见面,到后来结拜姊妹,再到后来湘雪园的一席谈话,直至毓才人两次送扇……
可是,墨今就是想不透这些事与琉才人究竟有何相关。
墨今固然苦闹着,而芒秋宫的宥淑妃也是不顺心的。此时,她正拿着那块儿美玉摆弄着,此玉内里透黑,分明是盗墓所出,由于玉石在墓穴中深受阴气、湿气的侵蚀,所以时日久了便会泛黑。虽是价值不菲,但是这种东西带在身边是不吉利的。
也不知道怜贤妃从哪里搞来的玩意儿,这东西分明是在骂宥淑妃包藏祸心,空有鲜丽的外表,内里却是腐朽不堪的。
宥淑妃冷哼着:或许怜贤妃还有意暗示本宫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会有今天的妃位呢。难不成,本宫这位子也是盗来的?真是可笑。
墨夷炘不语,只是手中数着药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正好三十粒,这阵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