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拭干了泪,率先走了出去。
这边的陲小镇是宇文朝与陆囿国交界处的狭长地带,此地汇集了两国的百姓,虽然也曾有过陆囿国贩卖宇文朝百姓作为奴隶的事,但是后来也都因为宇文朝政治上的交涉将此化解。
自那以后两国百姓在这小镇上,虽不敢说是相处融洽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更加没有像如今陆囿王这般的暴虐之举出现。
前日,宇文朝两名孕妇遭难,而他们的夫君都远在军营。陆囿王查到这些民户的背景,大多是如此。而陆囿国又连吃败仗,他便心有怨恨才会抓了一干妇人。而陆囿国百姓们起初还不解,而后在广场上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惨状,众人都傻眼了。
这便是他们一直敬仰的陆囿王吗?
就在这天午时,又有两名孕妇被压在边陲小镇的广场上……
众人的小声议论、非议之词被守卫们呵斥住了。侩子手那边一直在冒汗,由于前日他不肯动手,最后陆囿王一脚踢来,还骂了句“没用的奴才”,便亲自下了手。
他侩子手做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对妇女、小孩儿下过毒手,看到此景他惊住了,而被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他身上,就好似火一般的烫。
当晚陆囿王派人来传话,若是今日他再如此,下一次便会抓他家中的老母以作惩戒。侩子手是个孝顺的儿子,也没什么大本事。
早年靠杀猪为生,后来闹了猪瘟,猪都死了他也没有可做的了,生怕家里的母亲媳妇会一起受苦,便当了侩子手。
往年,他所面临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下起手来也是额外的解气痛快,可是今日的他……尚在磨刀,手腕却已然僵硬,浑身冷汗。
这边厢儿,此时外圈围观的众人惊讶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大肚子还是一身宇文朝打扮的女子?
看她的装束该是非富即贵的,可是为何在此出现?
难道她不知此时此刻,正有两名宇文朝的孕妇将要蒙难吗?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该女子一脸从容与严肃的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这女人他们不认识,男的他们可太熟悉了,这不是陆圣王吗?
如此,众人也猜出了为首女子的身份。
没错,正是墨今在陆圣王与琉玥一左一右的跟随下,来到了广场。
众人见到宇文朝被传乃容貌绝佳、才气无双的昭仪娘娘亲临,那气度老百姓们不会形容,但是却也被她的气势所威慑。墨今朝众人笑笑,刚要举步往前……
一陆囿国的老人便一把抓住了她:“姑娘啊,可不能过去啊!”
身旁另一女子,看样子像是陆囿国打扮的,一开口却是宇文朝口音:“昭仪娘娘,民女求您了!这前面可去不得啊,民女给您跪下了!”
该女子说着就要跪下,却被墨今一把拦住:“你……可是我宇文朝子民?”
民女哭着点了点头:“民女胆小怕事,怕会被牵连所以才乔装……”
墨今笑了笑,说道:“虽然如此,本宫也相信此时此刻你与我是一样的,心中定是愤懑不忍的。所以,本宫怎么能看着百姓代我受过?这条路,本宫该走。”
说着说着,身边几个也分不清是陆囿国的百姓,还是穿着陆囿国服侍的宇文朝百姓,纷纷叹气着,还有男子捶胸顿足,一脸的悲愤。
正当此时,前面有人喝斥:“何人喧哗!”
几名侍卫排开要努力遮挡住墨今的人群,赫然见到大肚子的墨今立于之中。
侍卫们呆愣了,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带过去,表情很是为难。
那老人抹了把泪,说道:“官大爷啊,你们就当做没看到吧!啊?”
侍卫们不语,犹豫了。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想就此无事?
墨今笑了笑,高声说道:“本宫正是乃宇文朝墨昭仪。”
中心内的陆囿王一听,惊了一下,高声呵斥:“还不快带过来!”
墨今向几位侍卫点了点头,挺直了腰率先走了出去,陆圣王皱了皱眉也跟了过去。
当墨今走到广场中间并步上了台阶后,陆囿王也起身一脸的得意的说道:“昭仪娘娘终于肯出来了?只可惜你宇文朝已有两人遇难啊!”
墨今冷冷的看了陆囿王一眼,随即高仰起头:“一人做事一人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本宫随时一介女流却也知道何谓家国天下,何谓生为人就该做自己分所应为之事。想你堂堂一国之王,不以德服人、不以仁治国、不以百姓为依托、不以军事的强大为威慑,却都只做些小人行径,身为陆囿国子民,该以你为耻。”
陆囿王大笑:“哈哈哈哈,说得倒是动听!本王倒要看看你嘴还能硬到几时!”
说着,陆囿王围着墨今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吱吱有声:“昭仪娘娘虽然身怀六甲,却还是韵味十足啊,要不是情势如此,待本王踏平宇文朝之时,倒还可以封你个侍妾当当。”
墨今嗤笑出声,腰板挺得更直:“陆囿王的厚爱,本宫莫不敢当。若是真有‘幸’身为你陆囿王的女人,本宫出门怕是要带面具了!”
陆圣王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兄长,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吧。既然昭仪娘娘已经出来了,其实倒不如先作为人质……”
“你闭嘴!”陆囿王大怒:“要不是你吃里爬外,本王早就将她抓住了,又岂会让宇文綦那臭小子作威作福!你也配当我陆囿国的王爷!”
墨今撇头看去,见陆圣王一脸的痛色,想来是因为被亲兄长如此呵斥而心酸吧。她道:“陆囿王你对自己的弟弟都如此,本宫可想而知在你统治下的百姓们,该是如何水深火热。”
未等陆囿王再说话,墨今转身走向中央那两名孕妇身前,说道:“此二人既然是我宇文朝的百姓,本宫就有责任保护他们。如今本宫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