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略有些奇怪地侧头看了看洛骁。洛骁却不解释,只是微微笑着,用手轻轻地滑过闻人久耳侧的发,低声地重复道:“这个不行。”
这是他的执念。
十二月初八那天是个艳阳天。阳光洒下来,将帝京冬日的寒意也驱散了许多。闻人久卯时便起了身,焚香沐浴更衣后,随礼部众大臣去了皇家后山祭坛告祭礼。
午时,礼成,便谴了人将鎏金龙椅于郊坛前之东,将冕服置于龙椅前。右相此时便领着文武百官面向龙椅方向高呼:“告祭礼成,请新皇即位!”
闻人久的目光透过群臣,淡淡里落到那一把阳光下泛着金色光晕的龙椅,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洛骁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扶你过去。”
闻人久垂了垂眸子,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随着他和众人的牵引坐上了那把龙椅。
闻人久方坐上那鎏金椅,文武百官们便立即与他面前,照着早朝时的模样站好了,礼部尚书举了冕服上前,张有德举了装着玉玺的盒子跟着上前,紧接着,右相与平津侯捧着衮冕行至闻人久面前,而后跪着将衮冕置于案前。待听得闻人久道了一声“免礼”后,右相与平津侯这才起了身,将案上的衮冕亲自替闻人久戴上,又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
福公公站在闻人久身旁,高喊一声:“奏乐。”随即,众大臣便随着乐声朝着闻人久鞠躬。一共拜了三拜,平身时那乐声便止了,随即又是三拜。待乐声彻底止了,福公公便引着右相走到闻人久面前,道:“跪,搢笏。”
右相跪下去,随即百官便都跪了。福公公又从张有德手里将玉玺捧了出来递给右相,右相接了,捧着玉玺举到闻人久面前,口中道:“新皇登基,臣等谨上御宝!”
闻人久便接了那玉玺,又放回了张有德手中的盒子里。福公公见他接了玉玺,便高喊一声“就位”,右相退回去,又听一声“拜”,便又同百官跪了下去,最后听一声“平身”复尔站了起来。
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一阵风吹过带起些许寒意,但众人此刻倒都恍若未觉。福公公抚着手里的拂尘,口中又唱:“鞠躬。”百官鞠躬,紧接着又是“拜兴、拜兴、平身,搢笏”等等,百官接按着他所唱步骤一一做了,待得那头新帝解严,福公公高唱一声“礼毕”,百官退去,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此处罢了,福公公又护送着闻人久去了宗庙,皇家族谱上,闻人久封太后为圣母皇太后,追封睿敏皇后为太后,又分别将先帝后宫中有地位的妃嫔赐了名号后,这才又紧接着去了金琉殿。
金琉殿上百官早已站好,见闻人久登位,纷纷上表称贺。礼部尚书立于一旁,监管着礼乐始终。洛骁代替着众武官替闻人久卷帘,张有德捧着玉玺置于案上,殿外由礼部大臣鸣鞭炮,殿内百官在福公公的指引下对新帝行三跪九拜之礼。
百官贺罢,好一番折腾,这新皇登基大典终于算是成了。
其实,若是说彻彻底底的礼成,却也不算。每一任新帝登基大典的最后一项都是册立皇后,只是闻人久情况特殊,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别说立妃,便是一个通房丫头也不曾有,这最后一项自然便也就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