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宇坐在床边没有动,神情有些恍惚。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坐着了。
当然以前也坐着,但那都是小厮丫头们把他扶起来摆成坐着的姿势。靠自己坐起来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他能坐着了,他的腿脚能动了。
他的脚不由踩了踩脚踏。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阳城还有些寒意,所以屋子里还摆着炭盆。
脚踏硬硬的却有暖意传来。
这种触感。
方承宇像个顽皮的孩子,一下一下的用脚踩着脚踏。
现在能动了。是不是过些日子就能走了?
能走吗?自己走?健步如飞。
方承宇的心又乱乱的跳起来,但下一刻他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可否认他的身子能有现在的改变是那女人的功劳。
每晚的令人痛苦的浴池水,或者还有自己昏迷后其他的事。
方承宇抬起手,里衣的滑下露出瘦瘦的手腕,对着日光旋转可以看到其上小小的针眼。
金针细,但日日不断的在身上固定的地方刺入,也会留下痕迹。
她真会治病?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会治病,早就在进方家门时候拿出来用作要挟了。
她那么一心想要嫁入宁家,而自己又是祖母和母亲的心头宝。如果她能以此做要挟,别说嫁给宁家了,就是要进宫选秀当妃子祖母也能把她送进去。
何苦还用上吊这种小儿把戏作要挟。
祖母和母亲是病急乱投医忘了这一点,他虽然是受益的却也是旁观的。
不过是为了…
方承宇的手不由伸向下身,待察觉时面色不由一红。
他看了眼枕头下露出的一角书,神情再次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