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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现在的北地,必然混乱。
一退气势如洪泄,一退败千里,金人必将势如破竹,如饿虎下山。
朱瓒手里拿着信,手微微的抖动。
“自掘坟墓,自掘坟墓。”他忽的凄然一笑,将手里的信三下两下的撕碎一扬。
信纸如雪片般在苍茫的冬日飞飞杨杨。
“北上。”他说道。
身后的男人们对视一眼。
“大哥。”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拦住他,“可是夫人在大名府啊。”
朱瓒脚步微顿。
“大哥。”另一个男人也上前,“现在有了皇帝的命令,很多人都会有异心,清河伯本就跟国公不和,且最是媚上,肯定会抓住夫人的,夫人在去大名府是身陷险地啊,我们如果不去……”
朱瓒看向大名府的方向,再看向更远的北地。
“我娘肯定也知道消息了。”他攥住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我娘她最厉害了,一定有办法自保的。”
身边的男人们神情复杂。
“大哥。”他们齐声喊道,声音焦急。
“北地撤兵,金人肯定会破开防线南下,那样的话来不及逃走的百姓就糟了。”朱瓒沉声说道,“我们必须赶过去协助父亲,那不是我父亲境遇如何的事了,那是事关万千百姓生死的事。”
他抬手制止男人们的再说话。
“赶路日夜不休,敢有阻拦者,不论官兵匪贼。”
他将腰里的斧头拿出来一挥做个下劈的动作。
“走。”
其他男人齐声应喝,纷纷拿出斧头翻身上马,一众人在旷野上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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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声,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低着头上山的夏勇抬头看去,就见前面的树上,赵汗青坐在其上。
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正眺望着远方,脚不经意的晃动着。
“妞妞。”夏勇喊道。
赵汗青看到他,猛地跳起来,三下两下的冲进了山林里不见了。
夏勇愕然,旋即又叹口气。
这孩子又变成这样了。
他沿着山路疾步前行很快来到萧织这边,萧织正如同往日那般坐在日光下纺线。
虽然衣裳布料君小姐都送来足够的,但萧织还是保持每日劳作不停。
或许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她走了?”萧织问道。
夏勇点点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萧织没有抬头说道。
“公主。”夏勇忽的喊道。
公主这个称呼让萧织纺线停下来,她笑了笑。
“还什么公主啊,国都亡了几十年了。”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