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竟然被拦住了。”
“那可如何是好?”
宁云钊站在后列,听着四周人的低声议论,叹息一声。
“宁小官人,叹息为谁?”有人低声问道,“为成国公悲乎?”
纵然宁云钊低调,但到底是宁炎的侄子,宁炎为维护支持成国公请战被免职,很多人还是不自觉地把他也归于维护成国公一派。
“也可以这么说。”宁云钊答道,神情平静,“但其实是为陛下悲,毕竟成国公是皇帝的脸面,此时被人拦住,不能按时觐见,陛下也面上无光。”
好吧,宁云钊更是个唯皇命而从之的人,这一点大家也都知道。
那人轻咳一声,指着几个疾步向外走去的gāo • guān。
“大人们都去了,应该会解决好的。”他低声说道,“不会耽搁陛下接见的吉时。”
宁云钊也点点头。
“我相信成国公会维护陛下的脸面的。”他说道。
相信成国公?成国公怎么维护?对拦路的小商小贩老弱妇孺认错请罪让他们让开路吗?
这边得到消息的官员们急急的出城,那边七里外喧闹已经更大。
涌来的人群几乎阻住了闻讯赶来增援的维护秩序的当值官兵,大路上哭闹叫喊的民众跟官兵们拉扯,被德胜昌撒钱引去在路中央的一些人也开始跟着叫喊吵闹。
“要见成国公!”
“让成国公出来!”
“给我们一个说法!”
近百人大声的叫喊着,挥动着条幅,甚至向军阵冲去。
站在军阵前列的兵士们脸上早已经没有激动,取而代之的是木然,还有难掩的茫然以及失落。
军阵忽的分开,一个披甲人骑马走过来。
看到来人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虽然穿着铠甲带着帽子蒙着脸,但确定无疑是个女孩子。
军伍之中竟然有女子?
这女子的出现让众人惊讶,嘈杂声也不自觉的小了很多。
“喂,你们是因为官府收钱不愿意缴纳所以来闹的吗?”赵汉青高声问道。
听说成国公是被其儿媳带兵从易州救回来的,那这是那位世子夫人身边的丫头吗?
为首的男人眼神闪烁。
不管来者是谁,只要出来问话,事情就能贴定成国公,看看这些原本拉扯他们的官兵此时都犹豫着停下了。
而且又是让个小姑娘出来问话,小姑娘多好对付啊。
男人忍住心中的狂喜,大声应是,其他人也随之附和,现场又乱哄哄起来。
“…官府收我们的钱是为了…”男人继续大声说道,但话刚出口,就被女孩子打断。
“有令不遵,是为罪。”她大声说道,“聚众闹事,是为乱,罪民乱民依律当罚,尔等速束手就擒。”
什么?罪民乱民?束手就擒?
闹哄哄的现场再次安静。
说什么呢?他们怎么就罪民乱民了?她以为她谁啊!
为首的男人回过神,又好笑又大怒。
真是僻野武妇,无知又可笑。
“我们不是乱民,我们是被欺压….”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