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开了口,年轻妇人这才欢天喜地收下,也顾不得说媒,施个万福便美滋滋地走了。
杨姨叹了口气,“一来就让你破费了,刚才那位是我弟媳,人倒是不错,就是喜欢给人做媒,一天到晚总没个正经。”
“那就不是外人了。”
李延庆又取出一只玉盒,盒子里是一支镶着蓝宝石金簪,这支金簪也是从白氏三雄那里抄来的战利品之一,非常名贵,至少价值数百贯,是所有首饰中最好的一件。
他将玉盒放在桌上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杨姨这几年对我父亲的照顾,我从相州专门带来,千万请收下。”
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很害怕李延庆是来兴师问罪,可现在又送绸缎又送首饰,她虽然不是贪财之人,但至少说明大器的儿子对自己没有恶意,她整整担心了三年,直到这一刻,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妇人叫做杨秀,巴蜀简州人,从小父母双亡,五年前又死了丈夫,膝下也没有儿女,她无依无靠,三年前便去相州投靠兄弟,在码头一带给人浆洗衣服为生。
李文佑见她为人贤惠,而且很守妇道,便将她撮合给了李大器,她从此便死心塌地地跟了李大器。
这几天杨秀颇有点紧张,她听大器说,延庆很快会来京城,虽然大器再三安慰她,会给儿子说清楚,但杨秀怎么也想不到,大器还没有来得及给儿子说,延庆就上门了。
“延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在汤记客栈,杨姨去过吗?”
“我没有去过,但听你爹爹说起过,不怕你笑话,我来京城大半年了,就在周围这一带活动,别处都没有去过,哎!你爹爹太忙了。”
李延庆喝了口水,又打量一下房子道:“这里居住条件太糟糕,我已经托人找房子了,明后天把房子定下来,你和爹爹就搬过去,当然,如果杨姨愿意,也可以去汤阴老宅居住。”
杨秀慢慢低头,眼睛有点发红,她心中着实感动,延庆居然让她去老宅居住。
“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和你爹爹一起,他一个人生活,没人照顾不行。”
“也好,我明后天就把房子租下来,杨姨就先搬过去。”
杨秀犹豫良久,“还是....等你爹爹回来再说吧!”
李延庆便不再坚持,既然杨姨来京城已经大半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我爹爹回来后,让他来汤记客栈找我。”
李延庆随手将一锭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他对父亲着实有点不满,就算请个丫鬟婆子,也不至于穿戴得这么寒酸。
李延庆走了,杨秀望着桌上的一堆财物发呆,这时,她弟媳偷偷溜了进来,异常兴奋道:“秀娘,大器的儿子出手阔绰啊!这银手镯足足重三两,还刻有牡丹花纹,至少值三四千文.....”
她忽然张大嘴,望着桌上的银子和金簪呆住了,半响她才惊叹道:“我的娘诶,秀娘,大器不穷啊!你怎么说他是个穷书生?”
杨秀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他的事情我从来不问,我.....”
“秀娘,你是在故意隐瞒我和二郎吧!”三娘大为不满地瞪着她。
“我真的不知道,三娘,我怎么会隐瞒你们。”
“那就是他在故意隐瞒你!他儿子居然还有黄金,天啦!这上面是宝石吧!我还是一次见到,这是二十两银子,他家这么有钱,还住这个破地方做什么?秀娘,你真的太老实了。”
杨秀摇摇头,“他穷也好,富也好,我都不在意,只要能跟着他,就算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三娘望着桌上金光闪闪的蓝宝石金簪,眼中闪过一丝醋意,“秀娘,我先给你说了,要是大器真是有钱人,你可别不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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