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语气平静地反问她,“就算你和酒小姐有幸从组织逃走了,但你们到头来还不是给他们追杀的命运,这样看来的话,逃不逃,也不是很重要了吧。”
“但是、但是志保很痛苦啊……”
宫野明美想起志保这些年的痛苦,虽然志保没有向她主动提起,但她还是非常清楚她的痛苦和心累的,“身为姐姐,我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来摆脱那些痛苦……”
“不,你能够做到的,”余温冷静地说道,“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我能够做到的?”
宫野明美希冀地抬眸,然而又想到那个组织的可怕之处,她很快地就把双眸垂下了,“不,我做不到的,连我那么厉害的父母都做不到,而何况我这种连他们衣钵都没继承的人又怎么能够做到的呢……”
“话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余温抱着双臂,昂起下巴朝着窗边看去,注意到一位发型奇怪的初中生男孩,正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们。
宫野明美不解,“什么很奇怪?”
“你在那组织里待了那么久,加上你妹妹的庇护下,你应该从外界调查了不少事情吧,”她收回目光,转而继续道,“比如你父母在加入组织之前,就已经被组织给盯上的事情。”
“关于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宫野明美咬唇,轻微地点了点头。
“你们家是被他们或欺骗、或诱哄地卷入这深不见底的漩涡里,但是他们却让你们父母做那些痛苦不已的工作,甚至在他们死后,还要这种痛苦延续到你和你妹妹这一辈里。”
余温缓速道出这关系逻辑,完全无视对面宫野明美惊诧不已的神色。
“而且一旦进入漩涡里,你们一家四口就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深重痛苦,还可能因此要付出被迫做着那些工作的沉重代价,这种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们跟那个组织无冤无仇,为什么就要因为他们而生生世世都逃离不开那些枷锁?”
她说得很慢,但是用词精准得像是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了当事人的心上。
“你们一家四口欠他们了吗?你们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你们就要承受那种痛苦?就因为你们才能超众?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宫野明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底却红得像是熟透的红提子。
“为什么你们要逃?逃有什么用?他们让你们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但是他们却对你们的痛苦熟视无睹,甚至还觉得你们父母的痛苦嘶吼太吵闹而不惜残忍处死。”
余温的冷静话语像是刀子,在刹那之间就可以把她的心窝子给捅得满是伤痕了。
“这样的组织,你真的觉得,逃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