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还不知道自己被全城通缉了,他把洗完烘干好的运动服挂进柜子里,下楼去取送到店里清洗的鞋,被店员告知还要再等一会儿。
他没在店里等,而是漫无目的的出去压马路。
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学生了,隔壁街是夜市,炭火炙烤的油脂香味被晚风送过来,绕在身边的是盛夏里最后一缕烟火气。
时虞在想朗夜沉。
猫不见了,他心情大概不会好。
时虞不是没想过和朗夜沉坦白他就是那只猫,但出于种种顾虑,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
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就这么住在家里好几天,他担心朗夜沉知道后会觉得不舒服,毕竟人和猫是不一样的。
他以前不在乎别人对他是什么看法,但朗夜沉不一样。
他想和朗夜沉做朋友,他不想被朗夜沉讨厌。
明天回学校上课,应该会遇到朗夜沉,时虞抿了下唇,垂着眼睫想该怎样做才能和朗夜沉成为朋友。
之前朗夜沉问过他一次,可他没答应,不知道能不能再问他一次。
没有第二次也没关系,这次他问朗夜沉,也是一样的。
思绪像毛线团一样滚了两圈,没交过朋友的时猫猫困扰的叹了口气。
人际关系如果和化学公式一样简单明了就好了,他就能通过相应的步骤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中附近,这个距离离那家店有些远了,时虞准备往回走。
夜风里突然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金属和金属刮擦令人一阵牙酸,时虞下意识的看了眼发出噪音的路灯杆,这一眼让他脚步一顿。
刚才还想着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了。
朗夜沉应该还没回家,校服还穿着,只不过外套被他随随便便的系在了腰上,两只袖子系的紧,勒出的腰身窄瘦,他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无袖t恤,嘴里还叼着个棒棒糖,神色认真的……刮路灯杆。
时虞:……
他知道朗夜沉会难过,不成想难过成这个样子,真是怪……怪行为艺术的。
朗夜沉神经粗,根本没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后脑勺,拿着裁纸刀在小猫脑袋周围先画了圈爱心。
看到这一幕的时虞轻轻勾了下唇。
下一秒,朗夜沉恶狠狠的把那个猫猫头刮了下来,牙齿一用力,嘴里的草莓棒棒糖咯吱一声碎了。
时虞脖子一凉。
感觉朗夜沉嚼的是他的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