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十分荣幸能喝到这么棒的啤酒。”朗夜沉笑笑,长腿支着地板,在吧台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冒昧的问您一句,我可以有偿收藏这张正在播放的唱片吗?”
“哦?您喜欢这支曲子?”豹老板拍了拍小肚子,“它确实很特别,不过我想听一听,您为什么喜欢它?”
朗夜沉的蓝语运用还没那么熟练,因此他说的很慢,就显得很是郑重。
“我不懂音乐,但这支曲子让我想起一位女士,她和曲子很像,永远生机勃勃,乐观热情,像春天来临时,冰层下融化的小溪,也像溪边的雏菊……”他顿了顿,又失笑道:“我蓝语说的不好。”
“你说的很好。”老板温和的说:“先生,你要收藏这张唱片,那将要付出不小的一笔钱,但我看您……”
他上下打量一下,目光幽默诙谐,不会让人觉得进犯,进而打趣道:“您应该是不缺钱的。”
朗夜沉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说:“那您也不要太夸张了,总要给我留一张回家去的机票钱。”
两个人都笑起来。
朗夜沉年轻英俊,身材高大,且气度不凡,他坐在吧台昏黄的灯光下,侧脸轮廓俊美深邃,和人谈笑时从容优雅,又带着一点掩饰不住的桀骜和痞气。
他穿着件纯黑色的高领毛衣,本该禁欲的衣服却恰好勾出了胸膛和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卡在领口随喉结起伏的小红痣,都在无声的吸引旁人的视线。
时虞喝了口啤酒,压下用外套把人套头抱走的冲动。
朗夜沉确实也感受到周围男男女女或含蓄或火热的目光,他用后脑勺看都知道他家猫又要喝醋,但其实这屋里也有很多人在看时虞,门口坐着的两位妆容精致的小零,就一直在偷瞄他。
只不过时虞习惯被人打量,而且对别人发射的暧昧信号一概屏蔽,这俩人媚眼抛给瞎子看,这才没上前搭讪。
这会儿看见朗夜沉走开,这俩人明显欲欲跃试了。
海豹老板和他聊的开心,还给他调了杯酒,在音乐结束后,让店员换了张唱片,朗夜沉要买的那张被包好送了过来,老板把唱片递给朗夜沉,在朗夜沉要拿时,他又伸出手指晃了晃,“先生,在拉米多卡有个关于音乐的美丽约定,你要从我这里带走一首歌,就要给我留下一首歌,快乐守恒。”
“很有趣的约定,是要我唱一首歌吗?”朗夜沉托着下巴想了想,“唱什么都可以?”
“是的。”豹老板点头。
“行。”朗夜沉将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修长的脖颈扬起,喉结轻轻一滚,他放下杯子大大方方的笑道:“我打赌,这首歌,这里的人一定没听过。”
“是么?”老板来了兴趣,又有些较真的说:“这里的人这么多,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听过,如果是你原创的话,那确实可能?”
“不是原创。”朗夜沉想起了什么,眸光蓦然深邃幽远,“是大沼泽地的民谣,一个原住民少年教给我的。”
那个少年同样是天阙城的拳手,朗夜沉离开后他还在那里,再回去却没看见他。
森蓝沼泽是有原住民的,但他们本来就数量稀少,如果这里真有一个,那可真是太巧了。
“哇偶!竟然来自神秘的大沼泽吗?”老板夸张的捂住嘴,又满脸兴奋的问:“这位风度翩翩的先生,你要打赌这里没有人听过,如果你输了?”
朗夜沉回过神,指尖敲了下吧台台面,“那我请这里所有人喝酒。”
老板:“那如果真的没人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