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没多久就降温,天气凉下来,风大雨多。
月底跟陆瑛吃过饭以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一天比一天冷。
存银再给陆瑛写信,顺带把剩下一只面具叫人送去时,就免不了担忧,怕月中时下雨,好好的计划泡汤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
即使陆瑛说了,雨天一样可以出去,存银也心有顾虑,万一淋了雨,衣服都黏在身上,实在不像样。
跟陆瑛说了两次,要是下雨就不出去,结果到了日子,还真下雨。
这天陆瑛如约来找他,他不出城,就在京都里找个地方待会儿也不错。
存银有阵子没听书了,两人商量几句,决定去茶楼。
风大,打伞不顶用,出门就上马车,今天陆瑛也坐马车。
这是存银头一次跟陆瑛在这么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待着,路若不平,都能颠着两人肩膀摇着碰一下。
他上车后很拘束,感觉自己呼吸都能喷到陆瑛身上,手脚更是不敢动弹。
陆瑛倒是随意,坐哪儿都懒懒散散的,往后头的靠垫上一歪,人斜着坐,上身离存银远了,腿却更近了。
存银踢过他,眼睛不敢看他的腿。可窗户都是封着的,怕雨水飘进来,前面的帘子也不开。车厢内的光线偏暗,车壁上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有四角挂着的香袋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瞧,没一会儿就眼晕。
陆瑛格外安静,上来没怎么讲话。
存银知道他是不怕雨声吵的,也没闲情听雨,即使没回头,也能猜准陆瑛肯定在盯着他看。
就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笑话他拘谨,也不讲看香袋不如看他的话。
这种安静气氛,存银鲜少经历,有几次试图找话题聊,都在要开口的时候,被新冒出来的各种念头打消。
越沉默,就越胶着。存银额上冒汗,心口有点闷。
他先打破了僵局,努力平静,语调里也有染了潮气的委屈,“你怎么不理我?”
软乎乎里带一点黏,每个字都像是被眼泪泡过一样,绵绵直入心底。
陆瑛一坐正,就跟存银并排挨着。
距离陡然拉近,存银表情空了一瞬,回神时,脸上也有红意攀爬,各处都在表示他的脸皮还是薄。
陆瑛说没有不理他,“我看你不自在,还说要你当我不在了。”
这话说得太不吉利了,存银先瞪他怼他,“你怎么这样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