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懂什么是哥哥、能理清这个亲戚关系,但他始终觉得:我爸爸怎么会有哥哥呢?我爸爸怎么会被别人叫弟弟呢?
乐乐有点惶恐:我这算不算感情缺失的一种表现?会不会影响今后产能?
小绒毛安慰过乐乐:“只要有某一类情绪是健全的,就可以产能,缺失一两种情绪不是问题。哪怕你只能感受到恐惧、害怕,也有机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产能机器。我们不需要求全,而只需要在某一方面做到精深。”
虽然信任小绒毛,虽然因为小绒毛的安慰而放心了一些,但一直到第一次实际做到了产能之后,乐乐才真正安心下来。
也因为叶材宝是帮助他产能的第一人,所以乐乐明显察觉到自己对“堂哥”这个词有了实感。
可乐乐依然对“大伯”“大伯娘”仅有理论认知。
以至于在乐乐看来“叶放知夫妇”“狄甘夫妇”这两种称呼方式完全等同,并不因为叶放知与他有血缘关系、狄甘与他没有而需要优先采用“叶放知夫妇”“叶放知一家”这种说法。
甚至,因为“叶放知”这个名字与自己爸爸的名字太相似,导致乐乐还有些回避叫出来。
乐乐:总觉得,叫这名字像是让我爸爸粘上了某种最好不要粘上的东西。
对比之后,乐乐觉得从今天起,自己比较愿意优先选用“叶材宝一家”这样的称呼方式。
乐乐:堂哥好鲜活呀,不像大伯和大伯娘总是披着面具。堂哥刻意带上面具时也很真实。
当叶志乐和叶材宝的分班考结果出来时,狄甘和叶放知的心情都非常复杂。
松口气、没能完全放心、生气、解气、嘲弄、丢脸、心疼、骄傲等情绪混杂到一起。
最终,他们只能接受自家儿子与那个讨厌货即将同班的事实。
之所以心情会如此复杂,是因为叶材宝和乐乐的考试成绩都比较一般:中等偏上水平,分数相近。
如果只有叶材宝参加考试,夫妻俩一定会夸奖儿子“已经考得很棒了”;如果只有乐乐参加考试,两人一定会嘲讽乐乐“平时表现得挺聪明,到了关键时刻却这么掉链子,果然是个担不起事的”。
偏偏两人考的是完全相同的卷子,成绩又那么相近。
乐乐的成绩比叶材宝的高一分,但叶材宝有一道两分的题本来是写对了的——叶材宝说他写对了——却不小心被汗水弄糊了,导致老师看不清、没给分。
狄甘夫妇本想就这道题向老师解释一下,却被叶材宝拦住。
叶材宝:“别说多两分,就算多十分,也不影响分班结果,不用费事了。我又不是那种不敢面对自己错误的弱者。”
狄甘特别感动:我家儿子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就是特别有气魄。与那些小家子气的“聪明人”完全不同。
相比叶材宝,乐乐的分数完全没有增减的余地,他没有任何“本该对,只是没写清楚”或者“本该错,判卷老师误解了”的答案。
乐乐的卷子写得特别清晰:空了很多没写,但写了的全对。
说实话,这种写卷子的方式比看到他拿满分更让狄甘夫妇苦恼,尤其乐乐还那么刚刚好地压了叶材宝一分。
这个分数,即使狄甘夫妇事先没以“培养兄弟感情”“兄弟俩相互照应”为理由向学校进行特别申请,这俩堂兄弟也大概率会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