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郁书如愿看到了沈墨遥臊得通红的脸。
陈郁书还火上浇油:“不愿意就说,我会让你下车。”
沈墨遥通体阴寒,今天可算是体会到火烧火燎是什么感觉,他坐立难安,可又不想拒绝,因为沈墨遥很清楚,他一旦下车,跟陈郁书是再也见不着面了。
“……能不去酒店么。”
“我身体不舒服,没精力陪你逛。”
沈墨遥蹙起眉,立刻往陈郁书身上观察一番,看看陈郁书有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还是面如冠玉,稳如老狗。
不过,额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冷汗。
毕竟是人类,喝了那样的酒,不可能没事吧。
难怪拉他去酒店……
沈墨遥往危险区瞄了一眼,没敢仔细瞄。
结果陈郁书直接暴击他:“别看了,没问题。”
沈墨遥简直想钻进地心:“……谁他妈说你有问题。”
他只是看看陈郁书是不是药效发作,别把孩子憋坏了。
他觉得陈郁书应该没什么大事,真发作,还能跟他谈笑风生?
沈墨遥拿不准主意,陈郁书太会伪装了,如果真的有事,硬憋着会坏掉的吧?
“不然……你自己解决一下?”
“什么叫我自己解决。”
沈墨遥真的无语,就一定要别人给他解决吗?他看陈郁书正襟危坐的模样,还在装什么。
沈墨遥偷偷给陈郁书比划出一个很污的手势。
“这样……这样……明白?不会?真的吗?我不信。”
陈郁书眯起眼:“你平常跟别人也这样?”
“什么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沈墨遥炸毛了,陈郁书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真抓不够。
“行了,我对你有好感,和你呆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想请你去酒店吃饭,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沈墨遥睁大眼:“只是请我吃饭?”
“嗯。”
“真的?不干什么?”
“聊聊天,你想干什么?”
“额……”
沈墨遥很想把刚刚给陈郁书做那手势的记忆给永久性甩出去。
可惜甩不得。
沈墨遥被陈郁书捉弄得彻底败北,整个人都蔫掉了,任由陈郁书牵着他的手腕。
陈郁书的拇指轻轻磨着沈墨遥桡骨上的茎突,这种无意识的亲昵行为,和挠猫下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毕竟沈墨遥也是一个心思敏感、警惕性强的生物……不,死物,陈郁书把握着分寸的安抚动作,有效地解除了沈墨遥的危机感。
沈墨遥偷瞥着陈郁书的表情,当然看不出一丝破绽,即便放霸总文里,陈郁书也是一个万金油的高冷禁欲系。
沈墨遥决定赌一把,跟着陈郁书,看看这路途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光景。
*
“……不对,吃完饭呢?吃完饭干什么?”
“吃完饭睡觉,你想干什么。”
“我不跟你睡一块!我要回去的。”
“行。”
*
陈郁书表现得特别正经,沈墨遥都觉得自己小人之心。
不过等吃完饭,陈郁书的狼尾巴果然露出来了。
陈郁书是这么说的:“总统套房,你住不住。”
沈墨遥一击毙命。
“……卧槽,我没住过呢。”
“三室两层,不用跟我睡在一起。”
“……这么大啊。”
“三晚起住,一晚十万,全天豪车接送,配健身房影音室,还有,江景浴室。”
“……我去,好牛。”
神他妈江景浴室。
升斗小民还在羡慕江景房的时候,土豪的浴室已经配备江景了……
会装逼的男人真不一样。
沈墨遥听傻了,看着陈郁书这张看似高冷的脸,突然明白过来,他又被陈郁书下套了。
什么叫只陪他吃个饭?!
但是,沈墨遥说:“我就看一眼,然后我就回去。”
自己跳圈套还行!
陈郁书还是看似正经:“行啊。”
*
沈墨遥在壕无人性的总统套房里惊叹时,陈郁书已经进了浴室,沈墨遥把每一个房间都观赏了一遍,“卧槽”“牛啊”的国粹此起彼伏。
最终沈墨遥在挑高两层的落地窗前站定,灯火璀璨的城市在脚下铺展开来,好像属于自己一般。
陈郁书洗漱很快,已经穿着墨绿色的睡衣出来,有沈墨遥在,他不好大摇大摆裹着浴巾乱转。
还是挺有礼貌的……
陈郁书的头发湿哒哒地塌下来,完全压住了凌厉之感,竟有些少年气。
就这还敢让他叫郁哥。
陈郁书盯着沈墨遥:“怎么不去洗澡,不是有三个浴室。”
沈墨遥身子缩起来:“洗澡?洗什么澡?为什么洗澡?”
陈郁书蹙眉:“你不是对江景浴室很感兴趣么。”
沈墨遥觉得自己迟早被陈郁书耍成神经病,陈郁书的狼尾巴可以反复伸缩,冒出来了,又用三两句正人君子的话毫无破绽地缩回去。
“……也是哦,江景浴室……我就看看!”
沈墨遥本就拖泥带水,怎么经得住大尾巴狼的满级诱惑,陈郁书已经自顾去了卧室,对这套房的装潢熟视无睹,这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即便房间如何奢华,都是给他用的。
沈墨遥倒不觉得没见过世面有什么丢人的,并不畏手畏脚,不管陈郁书有什么背景,沈墨遥也觉得他跟自己平起平坐。
我都死了,你跟我讲活人的规矩?开什么玩笑。
沈墨遥走进浴室,倒吸口气。
登时,他就把衣服脱了。
光看看?
看个屁。
*
沈墨遥没有换回自己的衣服,而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衣,这行为里多少含着暗示,很暧昧。
墨绿色睡衣,愈发衬得他皮肤雪白,眼睫和头发湿漉漉的,像晕开的墨,不止是睡衣情侣款,还有了夫妻相呢。
陈郁书被打湿的样子虽然少了成熟气,但也是头长着獠牙、好勇斗狠的狼崽子。
沈墨遥却完全成了楚楚可怜的食草动物,大概是绵羊兔子一类,皮毛洗得干干净净,洁白如新雪。
只等下锅涮肉!
这也是沈墨遥楚楚可怜的原因。
一副等着被吃掉的样子。
沈墨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危险,居然惦记着陈郁书的身体情况,自从出了会所之后,陈郁书身上的邪物就愈发活跃,等到请沈墨遥吃完饭,这东西几乎是在陈郁书肉身和精神里发疯地乱窜。
沈墨遥不知道陈郁书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它们发疯跟会所里下了药的酒又有没有关系?
带着满腹疑问,主要是担心,沈墨遥轻轻打开了陈郁书卧房的门。
陈郁书看起来非常不妙。
*
他才更不妙,这叫羊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