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矫情了。”
陈郁书没忍住,垃圾话转瞬之间又脱口而出:“原来还得用这个法子才能让你变正常一点,我知道了,下回你不在状态,我就跟你上床。”
“呵呵,我以为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原来狗就是狗,狗改不了——”
陈郁书截住他的话:“吃沈墨遥。”
“去你妈的,你才是大便。”
沈墨遥夺下陈郁书的烟,发现已经被他狂吸一通,只剩下不到一半,沈墨遥瞪着陈郁书,陈郁书高挺的鼻梁下方还在徐徐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如此赛神仙,嘴里煞有其事:“格雷叮嘱过我这里不准抽烟。”
沈墨遥闭上嘴,立刻把烟把对准陈郁书的薄唇,塞回他嘴里:“抽,狠狠抽,允许你抽完。”
陈郁书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夫妻一致对外,他睨着沈墨遥,慢条斯理地抽完最后一截,享受之意从眼眶里溢出来,也不知道是享受纾解的烟瘾,还是享受沈墨遥的偏心。
应该是两者皆有之。
沈墨遥好奇心很重,看着看着,凑到陈郁书近前来:“让我试一下?”
陈郁书突然变了脸,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被冷峻替代,把烟头拿到远离沈墨遥的地方:“不行。”
“我很好奇啊,就试一下这个感觉,行不行?只给我试一口?”
“不,行。”
“我是鬼,没什么问题的,顶多长两片烟熏肺,只是不太美观而已。”
陈郁书瞬间掐灭了烟卷,把废弃的烟头,加上口袋里的香烟打火机,一并甩到门口去,烟盒里完好的香烟顿时摔得一地狼藉,白白祸害了格雷格调十足的房间。
祸害的可不只是地板而已,床才是重灾区。
沈墨遥鼓掌称赞:“摔!狠狠摔,弄乱他的大房子!”
陈郁书一把攥住沈墨遥两只手腕,眼神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你要是被我抓住因为好奇尝试这些东西,你就完蛋了。”
“哼,你能让我怎么完蛋!”
“我找一群人扮鬼,成宿站在你床边监视你,你觉得够不够?”
“那你先来对付我这只猛鬼吧!!”沈墨遥掐住陈郁书的脖子,自然是那种一看就很不正经、卖弄风情的掐法,陈郁书勾着嘴角问他:“完全恢复好了,不睡觉了是吧?”
“不睡了不睡了,我现在完全好了,你要是想睡,我看着你,万一他们晚上对你下手怎么办?”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咱俩都决定不睡觉了。”
“所以?”
“所以他们也别睡了。”
“我没意见,要怎么做?”
“怎么做,就做啊。”
沈墨遥反应过来陈郁书的意思时,声音就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古怪,尾音带着钩子,一路荡出了屋外,荡到格雷耳朵里,荡得整栋古堡都是他的靡靡之音。
格雷耳朵比人类灵敏多了,沈墨遥和陈郁书没脸没皮呆在他的屋子里干坏事,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格雷虽然不理解沈墨遥跟陈郁书的感情,但是这种事情,他本来就是种欲望深重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觊觎到沈墨遥身上,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听得他火冒三丈,听得他面红耳赤,听得他,很上头。
古堡里又响起鬼鬼祟祟的女人笑声,应当是格雷神神秘秘的女佣们在笑,恐怕在笑话没羞没臊的逆天客人,更在嘲笑自己的吃瘪的主人。
陈郁书和沈墨遥是真的做到了他们不睡,其他人也全部都得陪他们醒着。
*
第二天,天气还是昏沉,至少太阳升出来,这个诡异又华丽的地方不再陷在黑暗之中,白天还是飘着淡淡的雾气,能见度不高,从窗外眺望,草坪、花园和远方的树林像褪了色,整个世界都发灰。
和这栋凋零褪色古堡基本保持着一种色调。
陈郁书和沈墨遥的房门被敲响,打开门,格雷是个异常挑剔的主人,有洁癖,还有点强迫症,他看着着满屋子被这对不检点的情侣搞出的狼藉,格雷脸上虽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但额角的青筋明显在突突鼓动。
至于陈郁书和沈墨遥,只有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两人终于穿上了衣服,看起来衣冠楚楚,像个人样,但是即便是格雷这个敌人也知道二位究竟是什么德性。
陈郁书本来就不要脸,这件事在格雷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清楚认识到了,但是沈墨遥真叫他刮目相看,“害羞”?“腼腆”?
大概正如他猜测的那样,沈墨遥不是正经人,不受普通人类的想法和观念约束,沈墨遥整只鬼从里到外都是绝对自由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格雷扯出一个假笑,他手里端着托盘,里面装着摆盘精致的早点,问二位:“晚上一定休息得很好吧?”
陈郁书也假笑:“特别好,到处都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