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书的眉毛又高高地挑了起来。
“你穿校服,我就跟你玩。”
陈郁书凑近来瞪着他:“我怎么感觉我被你当替身了?”
“哪有这么狗血,狗也是你,奶也是你,我都喜欢得不得了,哪里是当替身,是喜欢你的多样性。”
又哄出沈墨遥满嘴情话,陈郁书爱听死了,不过脸上还是很平静,甚至用尖锐的吐槽收个尾:“收后宫是吧?晚上你等着。”
沈墨遥就嘿嘿嘿。
帮忙拎行李的司机已经上车发动好引擎,怠速都降好了,这段没多长的路,硬是让陈郁书和沈墨遥腻歪得好似延长了十几倍。
车后门已经为两人打开,只等陈郁书抱着老婆衣锦还乡。
还差五步远时,陈郁书突然皱起眉,一个女人正从他身边擦过,陈郁书抬眼去看,发现她面孔带着一股阴邪的青气,五官却漂亮到妖异,尤其是一双眼睛散发着不寻常的红调,眼仁里全是凶光。
她碰了陈郁书一下,看似不经意,但是陈郁书既然中过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蛊婆的习性。
蛊婆们并非像影视里夸张化的样子,她们从来不会大张旗鼓地把蛊虫洒出来,甚至这蛊虫大多也并非虫子的模样,只是一抹虫子化成的黑血。
普通的蛊婆下蛊时,会在人的饭菜里偷偷下蛊,而厉害些的蛊婆,她们只需要悄无声息地从人们身边经过,人们被她们挨一下,蛊虫就会像传染病一样粘在身上。
起初被下蛊的人并不会察觉出异常,但是过上几个小时,各种恐怖的症状便会一起爆发出来,如果无法得到有效医治,凶狠霸道的蛊虫会让受害者第二天就化成一滩黑血。
陈郁书当初中蛊就是这么不经意之间中招,所以歪魔邪道向来都是所有人的敌人,因为他们太防不胜防了。
距离陈郁书受到道兄的提示还不过几个小时,一下飞机就中招,陈郁书自己都没料想到。
沈墨遥从他怀里跌了下来,但是陈郁书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搂着沈墨遥,迅速避开蛊婆,恐怕她受人所托,已经在机场蹲点了很久,就为阴他一下。
蛊婆平时下蛊从来不慌不慢,但今天不知怎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碰上陈郁书,她就顿觉得赶紧离开。
她在拉着行李箱的行人里穿梭着,几乎是小跑起来,等她自认为完美脱身的时候,脚腕却被一种冰冷的东西攥住,将她狠狠拉拽,让她平地栽倒在地上,摔得不轻。
行人们被吓了一跳,一边惊呼一边退开,蛊婆本想混进人群里,这下子,她却被人群惊愕的目光包围着,成了万众瞩目。
“这怎么……?”
蛊婆喘着粗气往脚腕上看去,只见一排密密麻麻的青色指印陷在她的皮肤内里,让她的腕骨都在咯吱响动,痛感直入骨髓,让她整张脸都开始扭曲变形。
候在另辆黑车上的陈家保镖见势不对,一齐冲过来,如果陈郁书和沈墨遥平安无事地回到陈宅,他们也不会现身,此时一起奔向了栽倒的蛊婆身边,将她团团包围。
陈郁书带着沈墨遥跟随其后,陈郁书的面上出了很多冷汗,沈墨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沈墨遥难耐地看着陈郁书这副模样,和刚见他那时,也就是陈郁书唯一一次蛊毒发作的情况一模一样。
陈郁书制止这些要抓蛊婆的保镖:“别碰她,连她的眼睛也不要看。”
“少爷,那要怎么把她抓回去?”
蛊婆声音尖锐,口音一听就不是琼州人:“你们敢随便抓人?我要报警!!”
如果不是她的脚腕被邪门东西攥住了,早已下了一圈的蛊,然后逃之夭夭,做这行她从来没失手过,可是今天却栽了个大跟头。
沈墨遥声音很轻,但语气非常冷:“她交给我吧,我有办法的。”
陈郁书点点头,身上已经开始作抖起来,得靠沈墨遥扶着他。
他平静地告诉蛊婆:“你自己要来我们这里做客,怎么是我们抓你?”
话毕,蛊婆双眼睁大,她眼睁睁看着脚腕上的指印一路爬上来,拉拽撕扯着她,让她像提线木偶一般站起身,保镖们面面相觑,也不多嘴,按照陈郁书的示意,和蛊婆保持距离,看着她自己摇摇晃晃地往接送陈郁书的车上走去。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沈墨遥第一次主动接她的话:“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就对你做了什么。”
她这时才发现沈墨遥的存在,往沈墨遥脸上一看,登时闭上了嘴,噤若寒蝉。
她看出这不是个活人!
车上。
草鬼婆被沈墨遥强迫着坐在他身边,她根本没法给一只鬼下蛊,沈墨遥是种超出她认知的东西,在沈墨遥阴间味道的裹挟下,蛊婆彻底老实了。
虽然沈墨遥眼睛一直严密地盯在陈郁书身上,给陈郁书不停地擦着冷汗,对蛊婆不做理会,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在被沈墨遥用一百只眼睛死死地凝视着。
“你真的没事?”
“她已经把蛊收走了,没事。”
“……可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
“后遗症吧,过会就好了。”
沈墨遥将五指插.进陈郁书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相扣,眼中颤动着,是担心到难以自持的模样。
“那你晚上还能穿校服陪我玩吗?”
陈郁书还以为沈墨遥要说什么关爱他的话呢,没想到来这一茬,他瞬间翻了个白眼。
沈墨遥笑着靠在他肩上,眼珠发颤:“还有力气翻白眼,应该是没事吧?”
陈郁书抚着他的腰侧:“没事,回家了,给你看看我的过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