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饭,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但顾少钧见段泽栖又换了身衣服,是一身运动服,不禁问:“你要出去?”
段泽栖道:“不,去楼上消消食。”
消食就说明是吃撑了,吃撑了就等于他做饭做的好吃,好吃意味着他的Omega很满意他的手艺。
顾少钧喜不自胜的拿着衣服去洗漱。
洗完了澡又在床上打了会游戏,门半掩着,好一会也不见段泽栖“消食”结束。
又等了一会,就在顾少钧忍不住想要去找他的时候,人从楼梯下来了。
Omega汗津津的,但即便出了那么多汗,他的着装仍然规规矩矩,拉链都拉到了最上面。额前的碎发被撸到了脑袋上,露出精致锋利的眉眼,深咖色的瞳孔透着冷淡疏离的意味。
空气中隐隐有股清浅的青梅香气,像是成熟期的果子坠在枝头,引着人前来采摘。
情绪激动或者长时间运动后都会无意识散发信息素,顾少钧倒是意外他在饭后还运动了。
他以为他只是随意的散散步,走一走。
见到顾少钧后,段泽栖脚步一顿,随后下意识摸了一把颈后的保护贴,有点潮了。
“抱歉。”段泽栖随手打开了屋子的新风系统。
很快那诱人的梅子味被抽的干干净净。
顾少钧内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道:“楼上有健身房?”
段泽栖点头:“健身房和影音室,楼下是书房,书房里的电脑不要碰,其他的你都可以用。”
“哦。”顾少钧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脚尖无意识地点了点地,想要找到个什么话题。
段泽栖没有和他交流的想法,他径直走向卧室,道:“很晚了,早点睡,晚安。”
“晚……安。”
顾少钧看着那毫不留情被关上的房门,吐出了后面那个字。
他怔怔地盯着门看了半响。
然后低声吐槽:“没礼貌,难道不应该有个晚安吻吗?”
他妈妈都会在睡前亲亲他的额头的,只是他身体发育后这项睡前仪式就总会被他老爸以各种方式剥夺打断而已。
不过他爸妈好像都是亲嘴巴的……
夫妻之间,是应该亲嘴巴吧?
顾少钧想到段泽栖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唇色偏淡,唇形偏薄,一点儿也不好亲的样子,说不定跟他的人一样硬邦邦的。
顾少钧哼了一声:晚安吻而已,他不稀罕。
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把自己摔在床上。
顾少钧以为自己第一天和婚姻对象同居,在一个新的房子里,身边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床单被套,会紧张地睡不着。
谁知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困意,放下手机便呼呼大睡。
隔壁卧室。
段泽栖一进门就洗澡换衣服,柔软的睡衣贴上身体,才感到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他揉着半干的头发,将自己沉在柔软的床铺中,半靠在床头,拿起看了一半的书。
他的生活向来无趣乏味,每天固定了作息。
晨起上班,下班回来后随便吃一点,然后健身两个小时,睡前再看一会书,一天就过去了。
今天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Alpha耗费了心神,他没看一会书就感觉脑袋沉沉,想要睡觉了。
他勉强又看了一页,实在忍不住了,就顺势躺了下来。
颈后的腺体隐隐鼓胀起,段泽栖恍若未觉,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清早。
顾少钧一睁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发了会呆,这一个多月的旅行早已让他习惯每天一醒来就是陌生环境。
他抻长了身体,伸了个懒腰。
年少长身体时总是一夜睡醒这疼那疼,伸伸懒腰会舒服很多,因此这个习惯保留至今。
他换了身居家服,打开门,第一眼就去看段泽栖的卧室。
房门紧闭,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丝清甜梅子味。
顾少钧皱了皱眉。
他难道晚上不戴防护贴吗?
他不会忘了家里还有一个Alpha吧?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故意散发信息素来勾引自己?
思及此,顾少钧眼神一厉,果然资本家就是一套一套的,这就开始腐蚀自己了!
他一定会坚定地抵抗的!
绝不向资本家妥协!
他扭头去了厨房。
段泽栖睡得迷迷糊糊被闹钟叫醒。
他掐灭了闹钟翻身继续睡,十分钟后第二个闹钟又被掐灭,直到第三个闹钟锲而不舍地响起。
段泽栖翻了翻身,睁开眼睛。
脑子有点晕沉沉的,有点像是情热期要来的征兆,但他情热期一向来的规矩,不会提前。
段泽栖看了眼床上用来擦头的毛巾,心道莫非是昨晚头发未干就睡着了,所以受凉了?
他捏了捏眉心,打起精神来,下床洗漱。
他把后面几天的工作都压缩到这两天,还是很忙的,不能因为小小感冒就耽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