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瞥了宋澄一眼,秦雾年一言不发,他现在才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就想赶紧进去,赶紧出来。
下了车,秦雾年快走两步,伸出手,把宋澄挡在了后面,他率先进去,一楼大厅空空如也,舞池的灯光是关闭的,只有饮酒区的头顶开了几盏白色的日光灯。
韩琮洲大马金刀的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手边放着一杯喝到一半的威士忌,他背对着大门,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则套着一条红色的牵引绳,绳子松松垮垮,另一端连着一只真皮项圈。
穿黑色西装的人,穿黑色貂皮的狗,再配上酒吧暗棕色的主色调,如果此时给他们拍一张照片,那么这张照片的名字一定是《孤独》。
韩琮洲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他没动,乘风的耳朵抖了抖,但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它也不会乱动,所以一人一狗就这么背对着他俩,静静等身后人的靠近。
秦雾年皱了皱眉,在心里给韩琮洲打了个大大的标签,装逼犯。
宋澄站在他身后,好奇心就快把他淹没了,往旁边挪了一步,看见那边露出半边的狗耳朵,宋澄突然有点不敢认,他只是小小的叫了一声:“乘风?”
他的声音也就比蚊子大一点,连他身边的秦雾年都不怎么听得清,而乘风一听到这个声音,嗖的一下,它转过头,瞬间锁定来人,判断出这就是抛弃了它快一个月的主人,咣的一下,乘风狂奔出去,韩琮洲还拿着它的牵引绳,猝不及防之下,他差点被乘风拽下椅子。
一般人这种情况下装逼就算是失败了,但韩琮洲他不是一般人,猛地收紧牵引绳,他喝了一声:“乘风,坐下!”
再不情愿,乘风也一屁股坐在了原地,只是身体很不安,鼻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委屈声。
宋澄呆呆的看着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向乘风,一开始还是正常的步速,后来就越来越快,最后几步都已经算是跑了。
跑到乘风面前,他蹲下来,乘风立刻用爪子搭在他身上,疯狂的跟他撒娇,扒拉他的衣服,舔他的手。
宋澄被它热情的举动弄得忍不住笑起来,他熟练的摸狗头,撸狗毛,对乘风上下其手。
“好啦好啦,对不起,现在才来接你,哎呀不要再舔了,不要咬我的衣服!”
听着宋澄的笑声,秦雾年的眼神也柔软了一些,他看着这一幕,对面的韩琮洲同样看着这一幕。
松开了牵引绳,他也站起来,突然,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
韩琮洲和秦雾年差不多高,两人也是差不多的年龄,就连长相,都是同样的类型,很有攻击性的肌肉型帅哥。
他们之间的区别只在气质上,还只是微妙的不同,秦雾年偏冷淡,危险之中又有几分斯文气,也就是说,他很像是那种高智商罪犯;而韩琮洲给人最大的印象是压迫感,压迫之外又意外的让人产生了几分安全感,有一句话很适合形容他,跟着他,有肉吃。
……
秦雾年眯着眼打量韩琮洲,韩琮洲也静静遖颩噤盗的看着秦雾年,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其实韩琮洲不太理解,他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秦雾年,但秦雾年为什么也不喜欢他?拜托,他觉得他长得可人畜无害了,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很有好感呢。
……
实在是太久没见了,乘风跟个永动机一样,激动到停不下来,宋澄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它还在疯狂的扑他,见状,韩琮洲提醒了他一句:“你给它下命令,然后它就听话了。”
宋澄茫然的抬头,“怎么下命令?”
韩琮洲:“……”
默了默,他亲自演示:“乘风,停!”
原本还激动过度的乘风,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站在地上,它眼珠子悄悄的往上转,看着韩琮洲,好像在说,这就完了?没下一个指示了?
这眼神韩琮洲太熟悉了,过去的一个月,乘风经常拿这眼神对着他,虽然他的每个命令,乘风都听了,但他就是有种这狗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的感觉。
心里憋着一股气,韩琮洲继续说:“乘风,坐!”
“跳!”
“卧!”
每个字一出,乘风都会迅速照做,宋澄还好,秦雾年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已经有点看呆了,然后,韩琮洲拿起桌子上垫杯子用的餐巾纸,把纸揉成一个团,他扔给乘风,“守住!”
乘风顿时一个起跳,把纸团咬到嘴里,然后再吐在身前,跟个老母鸡一样用爪子把纸团扣在里面,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狗狗雕像。
宋澄眨眨眼,有些疑惑的问:“它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