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正好有两张室友给的见面会门票。”
“!!!”邵白薇惊了,下意识就说:“你室友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啊?!”
“……算是吧。”
周末两天都能和傅浅宁约会,她也不再问票的来源了,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路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公寓。
一走进大堂,习惯了外面昏暗的街灯,里面富丽堂皇的灯光多少有些晃眼。
在等电梯的时候,傅浅宁总算知道她觉得邵白薇奇怪在哪里了。
她的左腿膝盖有一大块淤青,小腿还有一条划痕,边缘微肿,看上去是刚弄不久的。
“你腿怎么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邵白薇条件反射揉了下腰,又觉得自己这伤弄得太蠢。
再三追问之下,她才小声说:“呃……晚上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傅浅宁诧异道:“摔哪了?”
“嗯……就……”她声音更小了:“腿划了一下,膝盖撞到了,还有腰和屁股……也摔到了。”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真蠢,洗个澡还能摔成这样,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脚上会突然打滑,一瞬间的失重,她整个人就摔在地上了。
缓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站起来。
人是没大事,就是走路挺疼的,一直忍着。
“擦药了吗?”
“家里没有。”邵白薇眼神飘忽,本来是想点丑团送药的,得知傅浅宁找不到代驾,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拖了条伤腿就去接人。
她现在只庆幸还好伤到的是左腿,要不然车都没法开。
傅浅宁简单看过她膝盖以及腰上的淤伤后,“我有药,上去拿给你。”
于是邵白薇跟着傅浅宁上了楼,进了门,见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跌打损伤药油,仔细看了看保质期,随后递给她。
目光落在膝盖的淤青处,说:“记得把淤青揉散,好得快。”
邵白薇嘴上应下了,拿着药油回到家,倒了一些在手心,刚覆在膝盖上,还没用力就疼得她瞬间睁大眼睛,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疼到让她以为腿要断了,她身娇体弱,受不得这点疼痛。
只能草草把淤青处用药油随意抹过一遍,拿着药油到隔壁归还。
“这么快?”傅浅宁很诧异,低头看了眼,膝盖处确实有药油的痕迹,“你真的涂好了吗?”
“啊嗯。”邵白薇目光游移,是撒谎的典型表现。
傅浅宁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药油,转身时说了句:“你进来。”
“……”邵白薇挠了挠头,一知半解,慢慢走了进去。
她看到傅浅宁在柜子里翻找什么,抽空说了一句:“坐。”
邵白薇把药油放在茶几上,乖乖坐在沙发上,乖巧.jpg
傅浅宁从柜子里拿出双氧水、药粉、棉签、和创可贴,走到她面前。
“谢谢……”邵白薇伸手想要去接她手里的东西,被傅浅宁躲开了,“我帮你处理伤口,腿伸直。”
邵白薇有点受宠若惊,把左腿伸了出来。
当然,她不会知道傅浅宁会帮她处理伤口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会疼,自己肯定下不了手。
客厅没有小板凳,茶几又太高了,傅浅宁蹲在她身前,抬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
棉签还没碰到伤口,邵白薇就紧紧皱起眉头,漂亮的五官都快揪在一起,小小的“咿”了一声。
傅浅宁抬眼看了她,“双氧水消毒而已,不疼的。”
浸湿双氧水的棉签轻轻在伤口划痕扫过,力道很轻,邵白薇皱着的眉头渐渐松了些。
伤口有些深,所幸也只是皮肉伤。
“洗澡怎么能划出血的?”
“不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吧。”邵白薇一脸茫然。
“……好吧。现在撒点药粉,我尽量轻点,可能有点疼,促进伤口愈合的。”傅浅宁拿着药瓶,食指指尖在瓶口处轻轻敲击,细碎的粉末从瓶口落下,均匀洒在伤口上。
邵白薇低下头,看着小心为自己上药的傅浅宁,表情认真且专注,眉头也跟着轻拢起来。
药粉与伤口相接触,传来疼痛感,有点疼,不至于难忍。
出于想要被哄的心理,她皱着眉头,故作委屈巴巴道:“好痛哦。”
“快好了,忍着点。”傅浅宁加快手上的动作,撒完药粉后贴上透气创可贴,“还疼吗?”
小作精皱着眉头说:“疼。”
傅浅宁动作顿了下,伸手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颗牛奶球。
“吃颗糖。”
吃着傅浅宁给她的牛奶糖,邵某人心里美滋滋的,殊不知更大的灾难还在路上。
傅浅宁去厨房洗了个手,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分,又十指交口搓了搓掌心。
“好了。”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邵白薇,脸颊因为奶球略微鼓起。
朱唇轻启:“把裤子脱了。”
“?!?!!?!!?!”
邵白薇瞬间睁大双眼,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脱裤子?这发展也太快了吧?!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啦,至少也得等确定关系吧……
没等她YY到婚后的□□生活,就听到傅浅宁说:“你的腰不是也摔到了吗?”
“……”哦。
她侧过身,掀起衣摆,白皙的肌肤一块红痕尤为明显,仔细看还发青,红痕一直蔓延往下,被裤子遮挡住了。
秉着“治病救人”的心理,傅浅宁想要把裤子往下拉一些,让淤伤完全暴露出来,方便上药。
谁知邵白薇死死抓着自己裤腰带,红了半张脸,“等等……我,我自己来。”
即便傅浅宁一脸正直的样子,可想到自己在她面前衣衫不整的,多少有些难为情。
她像个小娇妻似的,把裤子拽下来了一点,勉强让自己不用光着半个腚出现在傅浅宁眼里。
这忸怩的模样让傅浅宁不自觉打趣了句:“你还害羞啊。”倒没再说什么了。
倒了些药油在手心里搓了搓,随后掌心贴在淤伤处。
几分钟后——
“啊——救命——好痛——啊啊啊轻点啊——”邵白薇想要挣扎,可傅浅宁一只手摁着她,让她动弹不得,痛的眼花都要冒出来了。
“坚持一下,瘀血要揉散才能好得快,不然会一直痛。”傅浅宁心一狠,非要把瘀血揉散不可。
“呜呜呜呜不行好痛——9敏——啊啊啊啊——”
邵白薇在屋子里鬼哭狼嚎,傅浅宁力道已经放轻了很多,可她还是觉得很痛,嚎叫不止。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傅浅宁动作一顿,看向门口,略微思索后才松开手,说:“我去看看。”
当事人瘫在沙发上,短短几分钟丢了半条命,偏头看了看淤伤处,是粉红色的,青色的瘀血已经看不到了。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响。
一个中年大叔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傅浅宁还没开口询问何事,对方就说:“小姑娘,你能不能小点声?我在楼下都听到了,年轻人不要玩太花。”
“……”傅浅宁脸色顿时变得很尴尬,显然是被人误会她们在……
“不是,我们没有……”她要解释,大叔一挥手,说:“不用解释了,我是过来人,希望你们注意点,再叫投诉了,我明天还得早起呢!”
大叔咣的一声把们关上,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碰了一鼻子灰的傅浅宁悻悻回到客厅。
竖着耳朵偷听的邵白薇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辛灾乐祸的样子哪还有刚才惨叫时的凄厉,她都能想象到傅浅宁当时的表情,“人家叫你注意点,听到没有哈哈哈哈!”
傅浅宁有些气不过,伸手揪她的脸颊,“明明就不是我叫的。”
“那我不管。”她嘻嘻哈哈耍赖皮,完全忘了刚才的疼痛。
面对这样脸皮厚的人,傅浅宁只得嗔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药油,说:“还有腿没擦药。”
眼看着邵白薇脸上的笑容僵住,傅浅宁心里才平衡了那么一丢丢。
在开始前,特意叮嘱:“不许叫,不然把你丢出去。”
邵白薇委屈巴巴地点头。
膝盖的淤青要更深一些,傅浅宁有意放轻力道,这回某人果然没有再叫。
待她揉完瘀血,偏头看了眼鸦雀无声的人,邵白薇因忍耐双唇紧抿,脸颊略微鼓起,眉头皱成八字,眼角隐约能看到晶莹的泪花。
这委屈的模样,可把小朋友憋坏了。
“很痛吗?”傅浅宁明知故问。
邵白薇疯狂点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更委屈了:“是你不许我叫的。”
“好了,乖。”傅浅宁很自然地摸了下她的脑袋,“你的渡劫结束,可以回去睡觉了。”
她刚坐直身体,眼珠子转了转,如果不得寸进尺,那她就不是邵白薇了。
“走不动了,腿痛。”她可怜巴巴道。
作为过来人,傅浅宁也知道瘀血刚散完一两天淤伤处会有明显的痛感,所以并没有怀疑邵白薇话里的真实性。
“我扶你回去。”
“我想和你一起睡。”
说完空气沉默了,邵白薇惊觉自己刚才有点上头了,生怕小尾巴暴露出来,立马补充道:“两个女生一起睡,说点私房夜话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找到适当的说辞,傅浅宁就松口了。
“好吧。”
随后就是很平常的,傅浅宁扶着她回卧室,公寓标配一米五的单人床尺寸刚刚好。
傅浅宁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枕头放在床上,“我去洗澡了。”
眼看着人走出卧室,邵白薇就压抑不住唇角的喜悦,在床上滚了几圈,鼻腔满是属于傅浅宁的味道,像是花香,很清新。
当然,她并不打算今晚能有什么质的飞跃,只是想和傅浅宁盖上被子纯聊天。
毕竟这事也不好操之过急。
空调规律送着风,她直挺挺躺在床上,薄毯将她整个人裹住,活像是古代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
一会两人躺在床上不知道要聊什么,想想还有些小紧张,虽然上次是睡一起了,但她喝断片,根本没有印象。
这回不一样,她们都是清醒的!
想着想着,许是周围的味道让她太安心,睡意逐渐涌了上来。
她眯了眯眼睛,架不住周公的召唤,迷迷糊糊睡去。
傅浅宁洗完澡在客厅吹干头发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闭着眼睛睡着了,身上把毯子全卷跑了,睡在床的一侧,留了大半位置给她。
有意识放轻脚步,她只好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换洗毯子。
她不知道邵白薇睡觉有没有开灯的习惯,遂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刚躺下,身边的人就翻了个身。
紧接着她听到一声嘤咛,大概是翻身压到摔到的地方,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傅浅宁只好撑起身子,伸手将她的身体摆正平躺,又轻轻抓起毯子的一角,把她的手臂放回到毯子里。
再一次躺下,身边的人又开始不老实了,还是翻了个身,只不过这回是面对她的。
没等傅浅宁反应过来,邵白薇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下一秒,一条腿也搭了上来。
整个人挪了过来,紧贴着她。
……睡姿无比的不老实。
傅浅宁有些生无可恋,想要把她的腿从自己身上放下来,有些沉。
“干嘛。”睡得正香的邵白薇迷迷糊糊的,不满道:“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有点沉。”
邵白薇很快把腿放下来了,没等傅浅宁抽身,那人换了个姿势,直接把她搂入怀里,又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耳朵。
“哎呀,小宝贝,你好可爱……让姐姐亲一口。”
说这话时,眼睛还是紧闭的,显然是在说梦话。
声音逐渐小了,傅浅宁抬眼看向面前的这张脸,邵白薇呼吸均匀,睡着的样子五官柔和,看起来单纯无害,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唇角微扬。
“……”傅浅宁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是自己答应的。
第二天,十点傅浅宁就自然醒了。
她刚坐起来醒神,邵白薇迷迷糊糊也醒了,慢慢坐起来,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失魂落魄的。
“早。”邵白薇的双眼慢慢有了焦点。
傅浅宁想起这人昨晚的表现,问:“你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邵白薇反问,很快又说:“我真做梦了。”
皱着眉头的样子,和昨晚挂着姨母笑是完全两种心情。
“我梦到,我在山里捡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特别漂亮,也很好rua。”
“我就把它带回家好吃好喝伺候着,有一天,这只小狐狸竟然变成了人!长什么样我忘了,反正就是特别好看。”
“后面不知道怎么,梦到我们去开房,这太惊悚了。”
傅浅宁挑了下眉头,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洗完澡……”邵白薇越说越委屈,“她变回了狐狸,我还给她吹毛,里三层外三层的毛啊!我吹了一晚上都没干,吹风机都烧坏了!哇!”
“……”傅浅宁先是一愣。
随后很不厚道地哈哈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