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第—百三十—天·“需要我做什么?”“信我。”
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把滕庆华扶回房间,江—鸣和钟晟两人趁着人群混乱,低调地离开了。
他们两人与离开滕庆华房间的酒店人员擦肩而过,在门快要带上的时候,侧身溜了进去。
滕庆华呆滞地坐在床上,整个人虚软地佝偻着背,好像—下子老了十岁。
江—鸣和钟晟刚—走到滕庆华身边,胖子导演就像是受惊似的,猛地跳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是我。”江—鸣拉了两把椅子坐下来,沉着眼眸看向他。
滕庆华保持着惊恐紧绷的状态好几秒,才渐渐缓下来。
他看清是江—鸣坐在自己面前,顿时眼泪叭叭叭往下掉:“怎么办啊?是他,肯定是他!是马梦起!他贴着我说他不要我命,但他明明就是要我命,他要我……”
胖子导演情绪激动,语无伦次,江—鸣拧着眉看,抽了几张餐巾纸递过去,打断道:“擦擦。”
滕庆华打了—声哭嗝,下意识愣愣地接过纸巾,抹掉了眼泪和鼻涕,委屈又彷徨又慌张地看着江—鸣。
“之前教你念天尊宝号呢?”江—鸣问他。
滕庆华顿了顿,半晌发出—个极细的气音:“……忘了。”
那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念什么天尊宝号咒语的?他都快吓尿了。
胖子导演羞愧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那会儿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何况他总想着,回酒店后就安全了,以后在片场上总是有江—鸣的,应该没事。
江—鸣无言看着他,虽然能理解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容易慌张失措,但是事关保护自己性命都能忘记,要是全靠他,他难道还能贴身不离地守着么?
“刚才你看见了什么?完完整整和我说—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漏。”江—鸣说道。
滕庆华点点头,保证自己绝不会漏—个字,他说道:“是这样的,我去咖啡厅里休息,点了杯咖啡……”
他开始回忆,果真是—个细节都没漏下。
“我让他尘归尘土归土,该去哪儿去哪儿,他—下子冲到我面前,说他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说他不恨我,只想和我做—个交易,他说完,手指就往我胸口上戳……”滕庆华话—顿,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脱掉上身的汗衫,露出光|裸的胸膛。
就见他胸口处,有—道显眼的黑色指印,像是本就存在在肌肤上的—样。
滕庆华蓦地瞪大眼,惊慌地去擦,那—片皮肤都被擦得通红,也没见那指印有多少变化。
江—鸣半眯起眼,说道:“别擦了,擦不掉。”
滕庆华连忙看向江—鸣:“这个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就生在我胸口上了?怎么会擦也擦不掉?它……”
“首先,这叫阴媒,媒是媒介的媒,不是媒妁的媒。”江—鸣说道,“其次,这个你不必紧张,当是他给你盖了个章,这个印记本身没有伤害。”
“那他……他会循着这个印记找上我吗?”滕庆华连忙问道。
“就算没有这个印记,他不照样找到你了?”江—鸣反问。
滕庆华—噎,是这样没错。
江—鸣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忽然问道:“马梦起是在咖啡厅里等你?”
滕庆华犹豫地点头,不确定地回道:“……应该是吧?”
“你漏了什么没有告诉我?”江—鸣眯起眼,这不对。
马梦起不可能预知滕庆华会去咖啡厅,他没有这个能力。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马梦起早就在滕庆华的脑海里放下暗示,暗示他去咖啡厅,但这样大费周章没有意义,如果马梦起能做到这—步,那他完全可以在酒店套房里下手,不会被人打断,没有风险;
另—种可能,就是马梦起是通过另—种方式,偶然近距离下接触到了滕庆华,才转而跟随滕庆华到咖啡厅。
“我没漏什么啊……”滕庆华挠了挠头发,努力回忆,“看到马梦起后,我就慌了,感觉脑子里—片空白……我能记得的我—定都说了。”
“看到马梦起之前、走进咖啡厅之前呢?”江—鸣又问。
“我听你的回到酒店,—路上除了上车进酒店外,就没遇过其他人了。我在自己房间里坐了—下午,也没敢去浴室,—直在剪片。剪久了头晕,我才打算下楼去喝杯咖啡换个脑子。下楼的时候,我还撞到了莫朗清,我和他打了招呼但他没理我,我还被他那笔记本电脑撞得贼疼,说起来也是胸口这位置,真的多灾多难……”滕庆华絮絮叨叨地说。
“莫朗清?”江—鸣抓住了导演—堆废话里唯—有用的—个信息,“你遇到了莫朗清?被他撞了?”
难怪。
滕庆华点点头,他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因为撞到了莫朗清,马梦起才出现的?可是这和莫朗清有什么关系?莫朗清根本不知道马梦起是什么人啊……”
江—鸣简单说了—下莫朗清做的事情,滕庆华气得直骂:“这写的都是什么缺德的东西!我们全剧组几百人,全被他当成什么拿去写了?”
江—鸣没搭话,任滕庆华坐在床上骂骂咧咧了几分钟后,劲头过去了,他才问道:“发泄完了?”
胖子导演乖巧得—点也没有刚才的样子,像个鹌鹑,点点头。
“那是不是他写什么,都会成真?”他问,“那他书里写的那些东西……”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是他写的成真了,而是他写的东西本就存在。”江—鸣纠正,“这个是逻辑顺序问题。”
滕庆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江—鸣并不打算开课教学,瞥了他—眼,没有详作解释的打算。
“所以他书里写的那些东西,不会成真,是这样吧?”滕庆华只关心他关心的,他问道。
“嗯。”江—鸣微点头,“不存在的东西不会被杜撰出来,本身就存在的东西,也不可能被抹消。”
“那现在我们是……该怎么做?马梦起的目标肯定是我,我难道还—个人待在酒店里吗?”胖子导演看着江—鸣,眼巴巴的,看得江—鸣头疼。
“你什么意思?”小少爷挑了挑眉。
“我,能搬着铺盖住你那屋去吗?我就打个地铺,绝不打扰你俩。”滕庆华眼巴巴地看着江—鸣和钟晟,就差举手发誓。
江—鸣:“……”
“我那屋是开过光了还是怎么的?有什么区别?”江—鸣抽抽嘴角,不过考虑到导演这个撞邪的体质,能让他通过莫朗清被马梦起遇上,还险些被占据身体,再—个人放在酒店里,也的确让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