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第一百四十三天·“你要是死了,没人会知道。我说到做到。”
“怎么可能是唐果?”
“唐果是谁?”
鲍启文和柯廷荣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有柯羽珩,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地变得惨白惨白。
他第一次遇到唐果,是四个多月前的清明扫墓。
本来那片墓区,是柯羽珩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去的地方——平民的墓区,他这样的富贵人家子弟又怎么会去那里?
可偏偏,他去了,还在那儿撞着一个极漂亮、极楚楚动人的女孩。
那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像是漂亮的蝴蝶,脆弱又圣洁,就这么撞进他怀里,抬眼看向他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慌张的小鹿,水汪汪的酿着委屈和无措,看得他心都疼。
就那么一眼,柯羽珩就被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俘获了。
圈里人都知道柯羽珩滥|情、泛|情,到处都留|情,那么轻轻巧巧地又被一个女孩偷走了心,那是谁都不会觉得意外的事情。
那个女孩,就是唐果。
柯羽珩现在想起来,他去那片墓区的原因,就是为了去看看那个被他撞死的可怜人,只不过他还没到人家坟前,就被美女偷走了心,压根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当时听说,那个人有个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妻,似乎也姓唐,可他那会儿根本没放心上去,一个普通人的未婚妻,和他有什么关系?
柯羽珩现在想起来,背后冷不丁地出了一身冷汗。
“唐果……唐果是他的未婚妻!?”柯羽珩的声音陡然变得又尖又锐,脸上早就没了一丝血色。
江一鸣看向他,只觉得他这个反应可悲又活该。
做了几个月的男女朋友,却是连对方究竟是谁、是否刻意接触都毫无头绪,直到自己中了招,才恍惚明白过来这其中原委。
“他?哪个他?”江一鸣明知故问。
柯羽珩惊觉说漏了嘴,嗫嚅着,不敢回答。
柯廷荣见状,心里清楚,十有bā • jiǔ江一鸣说的事情的确发生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在那件人命官司里,到底占了多少重的比例。
“你要是坦坦荡荡地全盘托出,顶多是判刑坐牢,你就庆幸天朝法律不兴shā • rén偿命吧。”江一鸣说道。
柯羽珩退后一小步,脸色微变。
判刑坐牢?那怎么行?他是柯家人,柯家人怎么能去坐牢?要是他坐牢去,那他当初又何必折腾买人顶他坐牢?
江一鸣眯了眯眼,继续说下去:“反之,你遮遮掩掩,那我也不便查下去,害人的小鬼这次我帮你收了,还有下次、下下次……你就祈祷每回都有贵人相助吧。”
他说完,负手一站,便是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柯羽珩,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
柯羽珩听见江一鸣说的,蓦地瞪圆了眼睛:“不行不行,你得救我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害死吧?”
江一鸣嗤了一声,反问:“我有什么能不能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有本事管。”
“那你良心过得去吗?我、我要是死了,那就是你害死的!”柯羽珩不管不顾,豁出脸皮死皮赖脸地叫道。
江一鸣脸色一变。
柯廷荣本想任由小儿子这样闹,说不定江少就被这样说动了。
虽说这么做,是有些道德绑架,怎么都说不过去,但是眼下这情况,柯廷荣也没法顾虑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做法了——不是小儿子的丑闻的犯罪行为被曝光、害得整个柯家颜面尽失,就是直接一条性命被断送。
他没法没脸没皮地去求江家的小少爷,只好放任柯羽珩这么做。
柯廷荣暗地里观察着江一鸣的神情,他本以为柯羽珩那一句话,会是一记强心针,会让江一鸣动摇,却没想到,反倒是触到了江一鸣的逆鳞一般,就见江一鸣脸色一变,眼里漫上全然的轻蔑、冷淡和厌恶。
柯廷荣见状,心里一紧,连忙喊道:“叫你说你就说!”
与他同时的,是钟晟的拳头。
柯羽珩被钟晟砸进墙里,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一阵酸疼,眼前一花,自己就被死死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钟总!”柯廷荣吓了一跳,连忙出声替小儿子求饶,别人或许不清楚钟家来历,不清楚钟义、钟晟这对父子俩的过去,他还能不知道么?
他看看自家小儿子这身板,平日里无所事事,就是一副白斩鸡的小身板,说不定连钟晟的三记拳头都扛不住。
钟晟冷冷看了眼柯廷荣,柯廷荣当下就不敢上前要人了,生怕自己往前走一步,钟晟的拳头就下来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江一鸣是钟家现当家的逆鳞,柯羽珩这是一下子把两人的逆鳞都薅了。
钟晟在柯羽珩的耳边出声,声音低沉,柯廷荣只看得见钟晟的嘴唇在动,随后自家小儿子就软了腿,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怕得浑身都在哆嗦。
江一鸣微微笑了起来,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钟晟在说:“你要是死了,没人会知道。我说到做到。”
明明钟晟这句话,也没用多狠的语气,听起来也就平平淡淡的,可偏偏,柯羽珩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一条命就悬了,头颈上的这颗脑袋,分分钟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他忙不迭地小声讨着饶,连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就求求他,求他救救我吧!他想要什么,柯家都给!”
柯羽珩仍旧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到底是谁。
江家人以前一向低调,唯一一次高调出场的,也就是前不久的那次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