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说过那件事情是我本意想要促成的。”江一鸣说道,其实他压根用不着向陈鹤宁解释什么,但他还是说了,这倒不太像他一贯的作风。
“那件事情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我从没有试图去掩盖这一点。”
“但如果你只看到了那一件事情,狭隘的是你,可悲的是你。”江一鸣话锋一转,他扬起下巴,一双棕色的浅色瞳孔里满是冷意和倨傲,“没有我,会有更多人死。”
“哈!以你还是个大英雄了?”陈鹤宁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满的嘲讽。
“我从不否认,也从不承认。”江一鸣说道。
世上的英雄,本来就是靠人喊出来的,他是不是英雄,那就问那些人去吧。
“的确有不少人爱我,这点没错。”江一鸣补充了一句,扯了扯嘴角。
陈鹤宁:“……”
“你从来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吧?”江一鸣忽然问他。
陈鹤宁看着他,说道:“我只需要知道是它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它们是我的启蒙老师,它们的故事是我的启蒙读物,没有它们,陈鹤宁或许早就死在幼年的某一场高烧下了。”
用那样的故事作为启蒙读物,陈鹤宁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是有迹可循。
江一鸣沉默了片刻,说道:“或许你该知道一点:如果你的肉-体不够强壮,这些魂魄的思想会撑爆你,幼年的你如果活不下来,这些东西也不可能留存更长的时间。而它们的灵魂力量已经很弱小了,没有时间给他们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绝佳容器。”
“反过来,成年后的你足够强壮,可以滋补润养着它们,它们的思想与你盘踞缠绕在一起,共用一具身体,让你看见它们看到的,让你说出它们想说的,让你去做它们想做的,哪怕是这样,都不足以让你警觉心惊么?”江一鸣反问。
“不,它们只是要这个地皮而已。地皮的灵气足够它们活下来。”陈鹤宁下意识地出口反驳,显然他并不是冲动地就把自己交换出去,他询问过。
“这个地宫是你建的?”江一鸣问。
显然这个地宫看起来很新。
陈鹤宁点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要造成这样的‘由’字形状?你对墓葬有多少了解?”江一鸣又问。
陈鹤宁一愣。
对于墓葬?他当然一窍不通。
“你什么都不懂,却靠自己建出了一个墓葬形式的地宫,是这个意思?”江一鸣继续问。
陈鹤宁迷茫了。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建造地宫,就好像……他就是知道应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