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脸上略微红着,指尖不安分地绞在一起,他对谢景庭道:“先生布置了作业,琴棋书画六艺考核,奴才不会,于是请教了世子……”
谢景庭静静地看着他,对他道:“若是我记得没错,兰泽上次方在侯府与江壁闹了矛盾。”
“如今这么快便和好了。”
表面上是在说他与阮云鹤不和,实际上说的是他不长记性。
兰泽听出来了,他脸上烧的绯红,略微低着头嗫喏着没有回复。
相比阮云鹤来说,他更加不能忍受的是考核不合格。若是他连六艺都过不了,若他是谢景庭……一定不会留这般没用的笨蛋在府上。
“督主,先生留的作业要两人合作,奴才与阮世子一组。”
谢景庭:“这般,兰泽应当自己也能完成。”
兰泽沉默着没有说话,谢景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对他道:“兰泽,你在国子监里念书,先生可有教过你国经。”
“荣与殊同,罪或不查,挽挽相与,其遇不殊。”
谢景庭念出来国经里面的诗,这四句兰泽背了好久。
他虽然不懂得什么意思,但是先生曾经讲过典故。讲的是一名貌美的女子用自己的容貌获利,原先不自知时得到了许多好处,此为无罪。
在她知道美貌这一点之后,再以此获利,结果引火上身,此为自作自受。
谢景庭以诗作喻,拿他和女子类比,说的是他以同样的方式……去对待阮云鹤。
“督主,奴才没有其他人可以选,讲堂里没有人愿意和奴才一组。”兰泽唇线绷紧,他胸腔里略有些闷,虽说谢景庭只是平淡地讲出来,未曾用任何羞辱的字语,他还是觉得羞愤难当。
若他不是寄人篱下,若是娘亲还在……他自然不必这般,谢景庭这般说他,若他是谢景庭,他也能够不必受人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