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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用力回想,大脑中那点模糊的记忆如同飘散在空中的柳絮,越是想要抓住越是飘散远去。
他望着台上专注垂首抚琴男孩的身影,那清俊的身影总是跟凭空出现记忆中的公子的身影重叠,消散,再重叠。
“裴将军。”
裴砚记忆深处,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低缓犹沉,清冽如冷泉。
是戚风的声音,在呼唤自己。戚风为什么会这么叫他?
裴砚来不及想,猛然间一阵强烈的头痛忽然袭来,让他紧紧地皱起了眉间,而此刻心口更是剧烈绞痛,额间因为疼痛而冒出一层密密冷汗。
坐在他身旁的秘书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惊讶问他:“裴总,您怎么了?您不舒服么?”
“我没事。”
裴砚扶着额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秘书慌忙扶他,说:“裴总,您脸色不对,是心口痛犯了么?我带您出去。”
“不。”
裴砚推开他的手,忍痛的眼睛执着地望向绚丽的舞台。
台上,琴声结束。
戚风站在舞台中央,环顾着热情的观众微微鞠躬致谢。他的视线扫过观众,不经意间落在前排的裴砚的脸色。
裴砚脸色发白,怔目光执拗地望着他。
戚风微微一怔,但视线很快扫过裴砚,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缓缓走下舞台。
台下,裴砚目送着男孩离开,才终于撑不住地双手捂住如裂开般疼痛的脑袋。
秘书跟着裴砚好几年了,知道他有心口痛的旧症,但这么严重却是第一次。他忙手忙脚地扶裴砚,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带着裴砚离开了观众席。
但裴砚的忽然离开,还是引起了节目组的注意。
戚风今天的演奏圆满结束,按说他该松一口气。但现在心里却有些沉甸甸的。
两人在台上互动合影时,裴砚极小的声音跟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裴砚到底在为什么跟他道歉?
走下台后,裴砚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是裴砚后,戚风轻声叹气,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裴砚的事情。专心跟节目组的导演,工作人员和其他参加演出的艺人们应酬,道谢,道别。
路过一个道具间时,他听到里面几个工作人员悄声说话。
“咱们领导还想趁机好好拉拢裴总呢,他人却先离开了。”
“我也看到了,是被他的秘书扶着离开的。他是不是病了?”
“看着确实像不舒服,听说他有旧病.....”
戚风脚步停顿,下意识地望道具间里望去。大脑中又浮现出他在台上跟裴砚对视的最后一眼。
裴砚是被扶着离开的?
他心口痛的病又犯了么?
怎么又在想他!
戚风‘啧’了一声,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