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毕竟是云歌的昨日红人,又有汀兰打掩护,还是很顺利就到达了十楼。
今晚十楼有演出,依旧爆满。
汀兰把她带到更衣室,给她找了身侍应生的衣服。
她很紧张,云歌的规矩是“人走了就不准再回来”,庄灿已经彻底离开云歌,所以按照规矩,她是不允许再回来的。
“你可别害我,被菲姐发现我就死定了。”
“放心,我就来玩玩,看看演出,找你不能白嫖么?”庄灿很快把衣服换好,顺手把头发扎了起来,弄了个低马尾,“听说你们头牌换人了?”
汀兰:“你消息可真灵通。”
庄灿当初是被秘密爆灯的,靳朝安的身份也从未曝光过,所以她和靳朝安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
说这话时,身后正好传来摔杯子的声音,“这么烫的水就敢拿给我喝,是想烫死我么?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嗓子有多金贵?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
庄灿和汀兰同时回过头,就看到一女孩跪在地板上,头埋得低低的,正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撵着地上的碎玻璃。
有个女人此刻站正在她面前,抱着肩膀,耀武扬威地催促她,“快点,没吃饭啊,磨磨蹭蹭的。”
女孩闻言加快速度,手指被割破都没敢停下。
庄灿这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这还是她认识的云歌么?云歌里的姑娘都多懂事啊,怎么现在会有这么shǎ • bī的女人?
汀兰知道她这脾气,赶忙按住她,把她往换衣间里拉。
“干嘛?”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晋头牌。”头牌都有特殊待遇,会有专门的人服侍她们。
“wǒ • cāo。”庄灿真的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这么shǎ • bī的女人,那狗男人是怎么看上的?
“你惹不起的,所以别冲动,知道么??????”汀兰也是好心,便多跟她讲了几句,其实她从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主要是这女的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最近几日,这后台总是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汀兰也很烦她。
偏偏菲姐和秦老板还都不敢说她。
庄灿明知故问,“怎么惹不起?”
“你不知道她现在是谁的女人。”
“谁啊?”
那个名字,汀兰没敢说,只摊开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姓。
“懂了么?”
“不懂。”庄灿收回手,有点牙痒痒,“菲姐不管?”
“连秦老板都不敢得罪那位,菲姐怎么管?”
“看上她什么了。”
“嘴甜,会哄人开心,这还不够?那位可是连着三天点了她的灯,整夜都住在芸香坊,你说,这不是哄开心了是什么?”
庄灿气炸。
“行吧,惹不起惹不起。”庄灿眼不见为净,“我出去看节目了。”
“小心别被发现!”
……
舞台正在暖场。
庄灿找了个边边站好,这个角度,抬头就能看到对面二楼的贵宾包厢。
靳朝安还没来,他那包厢是空的。
庄灿站得腿疼,就很想坐着,偏偏她这身侍应生的衣服,还总被使唤着干活,推又推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庄灿正给一个色眯眯的地中海老头端茶倒水,这老头别人叫他“李总”,他秘书凑到他面前,“李总,靳总来了,就在楼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要不要……”
庄灿手一抖,赶紧抬头看了眼,二楼那包厢确实有人影在晃。
“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头擦洒出来的茶水。
老李趁机摸了摸她的小手,“慌慌张张的……哎呦!”
庄灿又“不小心”把茶水洒他手上了,那茶壶刚烫的,里面的水热得很,地中海火冒三丈,指责她,“你、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庄灿朝他笑笑,还是这句话,见她又拎起茶壶,地中海吓得赶紧往后一躲,“滚滚滚,换个人!”
“好嘞。”庄灿转身时,听到他秘书追问,“那靳总……”
“他来听曲儿,我们上赶着去谈合作,这不纯给自己找不痛快?跟秦老板说声,靳总今日的账单算我头上。”
庄灿撂下茶壶,来到最后一排,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偷摸坐了一会儿。
场子都快暖沸了,JS舞团才在千呼万唤下登上舞台。
庄灿盯着那妖艳头牌,顺手抓了把瓜子,嗑得咔嚓响。
头牌的灯亮了,有人赏了200w。
那数字也在闪,正是二楼贵宾包厢里的客人。
听这动静,庄灿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靠!!!
这是小打赏,表演完了,肯定是要被送到楼上的。
庄灿立刻想到汀兰说的——“芸香坊。”
她微地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靳朝安没带人住进“水谢楼阁”,“水谢楼阁”是云歌最高级的房间,“芸香坊”还差着点。
她当初住的就是“水谢楼阁”。
庄灿眼珠一转,抓了把瓜子揣进篼里,低头偷偷地溜出了大厅。
……
楼上,秦戈把目光从舞台收回。
他借着喝茶的动作,偷偷瞥了眼老三。
靳朝安这会儿正斜倚在沙发上,整个人看着很倦。
刚刚点了盏灯,也没能让他兴奋起来。
看着确实是在看演出,眼神也没从舞台上离开过,就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寡淡无味。
像是魂根本就不在人身上。
他一手撑着太阳穴,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身子斜躺着,陷进去一半,眼皮子好像就要掉下来似的。
“怎么这么累?这几日在我这儿休息的不好?”
靳朝安没回他。
秦戈又看了眼台上,琢磨了一下谢达之前的话。
能让老三emo成这样,除了庄灿,还能是谁?
可这头牌怎么看,也不像庄灿那款啊。
庄灿虽也有点泼辣,但她那股子泼辣,多有种俏皮在里面,是可爱的,是勾人的,她的那股野劲儿,一般人还真模仿不来。
这头牌跟她比起来,差远了。
难道是,“换口味了?”
“什么?”
秦戈没想到他听见了,见靳朝安睁开眼,便朝舞台抬了抬下巴,“被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云歌有云歌的规矩,这头牌最近如此跋扈,按说,早被“处理”了才对,可秦戈不敢动手,主要是摸不透老三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靳朝安:“我宠了么?”
三点一爆,“这还不叫宠?”
靳朝安心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