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垂眼没吭声，随后听见陈可清了清嗓，压低声音说：“你也是成年人了，有的事儿自己看着办，但切记，一定做好保护措施。”
“姐！”陈听羞愤到没脸见人，这才哪跟哪……
陈可瞧她这反应，笑了，“不是怕你拎不清么？脸皮还挺薄？”
因着刚刚陈可说的话，陈听再回去的时候都不太敢看路淮津，始终埋着头吃饭，等到吃完了，跟着外公回家时，也没好好跟他打招呼。
到了家，刚坐下就收到了余漾在三人小群里发的消息：小听听，你的路哥哥有没有来找你表白呀？
陈听瞥了眼他送的花，老老实实拍了张照片发过去，送了花。
孟书宇：然后呢？
陈听：然后我就回家了。
余漾：……
孟书宇：……
陈听垂着眼，兀自开始懊恼，毕竟刚才对他确实冷淡了些，于是点开和他的对话框，却发现这人没给她发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家了没。
她叹了声气，开始打字：你到家了吗？
他回得很快：没。
出去玩了？
路淮津：在你家旁边，出来吗？
陈听惊了一下，扒拉着窗户往外头瞧，又觉得自己似乎是犯蠢了，他怎么也不会等在楼下吧。
不等她回复，那头电话直接进来了，陈听接起，问他，“你在哪啊？”
“你家小区外头，要我进来接你吗？”
“不了。”
“不想出来？”
“你等等，我换个衣服……”陈听今天为了考试的时候舒服，穿得再普通不过，大T恤、短裤，倒是都被他见到了。
但这会儿再出去见他，始终是不同的，她雀跃又紧张，听着他带着笑的那声“行”，捏出一手的汗。
电话挂断之后，陈听翻着衣柜，一连拿了好多套衣服出来，试了又试，决定穿一条怎么都不会出错的白色连衣裙。
她跟外公说自己要去跟高中同学玩，脱缰野马一样往外头跑，出了小区，喘着，给他发消息：你在哪？
“就那么想见我？”
陈听一抬眼便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故意逗她。
陈听拽了下裙摆，不说话。
路淮津敛了笑，“刚吃饭时候那么反常，还以为你反悔了。”
“反悔什么？”
他答：“反悔让我等你。”
陈听一愣，装听不懂，她在网上见过一句话：不清不楚地开始，就会不请不楚地结束。他不明说，她就当听不懂，插科打诨道：“等挺久？我也就换了个衣服。”
路淮津闻言，抬手敲了下她脑袋，随后往旁边一指，“拿个东西给你。”
陈听瞧着他，挺诧异，都已经送过花了，还要给她什么？
附近有个停车场，空旷处，车并不多，也很黑。
他打开车门后座，下巴一点，“上车。”ＹＵＳｈＵＧＵ.ｃＯｍ
她坐进去，看着放在上头的礼物盒，自觉把盒子抱了起来，“能拆吗？”
他点头，“拆吧。”
陈听借着车内的光垂眼拆着包装，盒子打开的那瞬间，她挺惊讶。
里头装着一台相机，她之前研究过不少款式，自然知道，他送她这台并不便宜，五位数，是她张口跟外公要都会犹豫很久的价格，他却在她考完试的第一天便送给了她。
陈听讶异不已，在她的印象中，她喜欢拍照这件事情也就在补习间隙刷手机时，她随口跟他提了一嘴，没成想他记了这么久。
她讶异地转头看他，见他笑了笑说：“喜欢吗？”
陈听点了点头，表情又开始犹豫：“可是它好贵。”
路淮津抬手，拍了下她脑袋，“放心收，我是用自己挣的钱买的。”
陈听张了张嘴，“你上哪儿挣的钱啊……”
“什么表情？正经渠道挣来的，也攒了挺久，不是从家里拿的。”他说得轻松，绝口不提跨越两个区去当家教的辛苦，为的只是她收的时候能心安理得。
可陈听根本没办法坦然接受。
就在她犹豫之际，他将盒子放到一旁，在昏昧的灯光下直视她，叫她名字：“陈听。”
他骤然的严肃让陈听后背紧绷，下意识不看他，“嗯？”了声。
他垂了眼，嗤笑一声，道：“我挺明显了，你看不出来吗？”
“什、什么……”
“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做我女朋友。”
没问行不行、好不好，直来直去的一句“做我女朋友”，语气有少年特有的意气笃定，似乎早就知道，她不可能拒绝。
陈听眨了眨眼，故意说：“如果我拒绝呢？”
下一秒，他凑近，掐她下巴，嘴唇贴过来，直接含住了她的嘴唇。
车外漆黑一片，车内灯光昏暗，她被他堵在角落和他接吻，手被他抓住，往后摁，近乎掠夺的姿态。
陈听后背发痒，喘不上气来，轻轻哼了一声，“外头有人……”
他没理会，再次堵住她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听喘着，委屈巴巴窝在他怀里，没忍住打了他一下，“哪有你这样的，第一天就跳过牵手拥抱，直接接吻……”
路淮津轻轻拂了下她脸颊一侧的头发，神色温柔，连带着声音也是：“放心，我负责，反正早晚都要结婚。”
“结什么婚……净瞎说。”她是真的吓到了，哪有恋爱第一天就说结婚的，她明明才高中毕业而已。
他伸手挠着她下巴，视线越过窗户，往外头瞧。
他没告诉她，初见那晚，他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谈了段挺刻骨铭心的校园恋爱，经历浪漫平淡，也尝尽甜蜜与心痛，可稚嫩的她，心里眼里的人都不是他。
他瞧着怀里因为突如其来的第一次亲吻仍在羞恼的人，伸出手，牵住她的，轻轻摩挲。
还好，这一次，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我。